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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遏:“病了又如何,又不是死了,幹這行的誰沒個小病小痛,你叫魂倒差點叫死人!”
譚若梅過來檢視顧柔情況,將手伸到她後背衣領裡去摸了一把,發現全是冷汗,臉色轉急:“不好,像是中暍了。”
南郡之地夏季溼熱多雨,發痧乃是常見,然而此症卻可大可小,患上此病者,有的三五日痊癒,有的卻一蹶不振,甚至有人因此喪命。
譚若梅忙對祝小魚道:“你快去找周軍侯,跟他討兩粒白虎丸來喂她吃。他那有藥。”
祝小魚拔腿就跑。
隊伍都在枝江邊上駐紮,江邊有個條石鋪砌的水旱碼頭,因為官府在上游築堤蓄水而廢棄,旁邊有一座本供往來客商休憩的吊腳竹樓,也因此空置無人。今晚由冷山親自值夜,他選了這竹樓作為放哨監視的制高點,此刻正凝目按刀於那竹樓上危立,後軍侯周湯睡在他腳邊打鼾。
聽得祝小魚匆匆過來,冷山濃眉一挑,露出個詢問的眼神。
祝小魚三兩句話說不清楚,也不曉得中暍是個什麼東西,手腳比劃著說顧柔病倒了,又說來跟周湯討白虎丸,說著說著快要哭鼻子,周湯在睡夢中毫無知覺地翻了個身。
冷山讓祝小魚帶路,過來看顧柔。
顧柔粉腮潮紅,額頭細汗淋漓,已經陷入昏睡。冷山伸出兩根手指,微微併攏,搭在她脈上;感到脈象急迫、玉膚微涼,曉得是中暍無疑。便彎下腰將她橫抱起來,回頭叫祝小魚跟上。
冷山把顧柔抱到江邊僻靜無人處,將她平放於地,讓祝小魚去他的馬匹行囊裡取來跌打藥油。
然後,他又從身上摸出件東西,扔給祝小魚:“刮痧去。”
祝小魚跳起來接住冷山拋來的東西,站穩腳跟一瞧,卻是一把做工細巧的牛角梳:“啊?”
“刮痧,會麼?”冷山看見祝小魚呆滯的神情,便知自己多此一問,他道:“你去把向玉瑛叫起來。”
不一會,向玉瑛起來了,然而她也不會刮痧,抱著顧柔沒轍。
“把她衣服解開,”冷山道,“拿好梳子。風府,啞門、大椎、一路向下,最後刮前臂內關、合谷穴。”
向玉瑛嘗試著做了兩回,然而仍然有些吃不準穴位。她雖然功夫不錯,但是除了軍中教授的搏擊之技,其他都是自己在家鄉練的野路子,沒有人真正教過她經絡穴位和內功心法。
冷山著實不耐煩:“你把她衣服掩上。”“嗯。”他再確認一遍:“掩好了沒?”向玉瑛答:“掩好了。”
冷山轉過身來,蹲下,把顧柔接到手上。他以左臂輕託著她前肩頸部位,身體和她保持距離,避免著做過多碰觸,右手虛指她頸背上的穴位位置,給向玉瑛看:
“這是督脈線路,你從頸椎起,沿著督脈由上而下刮至此處。明白了沒。”
“明白。”
冷山像扔一隻燙手山芋一樣把顧柔還給向玉瑛,又背過身去,吩咐祝小魚:
“你,去生明火,支鍋燒水。”
祝小魚應聲而去。
冷山背對兩人,單膝點地蹲著,側耳傾聽向玉瑛刮痧的聲音,判斷她的輕重力道:“下手狠點!她死不了,你拿的不是殺豬刀。”
向玉瑛加大力道,顧柔雪嫩裸裎的背上一條條起紅印。
祝小魚燒的熱水開了,冷山讓她兌溫了裝了一碗過來,他從身上取出一青瓷小瓶,倒了兩粒白虎丸出來,投入碗中,須臾便化成一碗白色的漿水。
他讓祝小魚喂顧柔喝藥。
那白虎丸乃是用石膏粉為藥引,投入水中可自動化開,衝成一幅涼劑,祛暑去熱頗有奇效。一劑湯藥服下,顧柔氣色果然睫毛微動,有了反應。
向玉瑛見狀道:“冷司馬,那屬下先回去睡了。”“去。”向玉瑛把顧柔交到祝小魚懷裡,呵欠連天地走開。冷山繼續背過身,問祝小魚顧柔的後續情況,聽著她口齒不清的混亂描述,連連皺眉,又不時回頭給顧柔探脈。
顧柔發了一身大汗,心煩神昏,朦朦朧朧之間,只覺似有個陌生之人輕輕撫過她的手腕,脖頸,額頭;他的手指乾燥溫和,帶著一絲粗糲的觸感。她是不是回到大宗師身邊了?她迷糊地叫了一聲:“大宗師……”
“啊,什麼大鐘,大鐘是什麼。伍長,伍長。”祝小魚以為顧柔說胡話。
這邊,冷山冷誚依舊,兩根手指從顧柔脖頸下拿開,她的脈象已經趨近平和,痧氣退了。
他站起來,走到江邊洗手:“把水裝起來,一個時辰內都給她喝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