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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沅南縣只有一千兵防,糧道被|操光封鎖,城中糧草撐死不過頂住三日,楊琦又咬破手指,追加一封血書送往朝廷求援。
——這武陵郡的楊琦也算夠不要臉,前五日還在按例上疏奏報,言說武陵歌舞昇平,如今便上血書求兵,這等愚蠢狼狽之相,皇帝看了,能不氣麼?
皇帝看見雲晟跪在地上就窩火:太尉掌管全*防,他一跪就能推乾淨了?一句臣無能,就要他付出江山的成本填賬——荊襄九郡,號稱水師甲天下,就這麼五天之內被南蠻吃掉了二郡,想到自己每況愈下的身體,老皇帝胸中憤懣,一陣劇烈咳嗽。
太子道:“父皇保重龍體。”其他皇子也紛紛前來攙扶:“是啊父皇,連秋上不過是延續連城的苟延殘喘,南蠻烏合之眾,傳檄可定,待朝廷大軍一動,他們便不足為懼!”
皇帝擺手,不要幾個兒子扶,他對太子和太尉這一黨的無能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他環視四下,目光掠過每一個臣子的臉,聲音蒼老:
“這麼多人,就沒一個能預見會有今日之勢!”
沒人回答。
皇帝憤怒,數十載御治昇平,原不過一場假象,他的大晉國就這麼脆弱可欺?還是他已邁入垂暮,再不復當年鎮山填海的雄威?
這時候,有個沉靜的聲音道:“陛下,臣有本要奏。”清雅溫潤,如從天外傳來。
皇帝放眼望去,只見國師出列,他秀容清肅,出落凡塵之態,在一眾大臣中宛如鶴立雞群。
哦,他想起來了,他還有個慕容情。慕容修雖然死了,可是給他留了一個兒子,滿朝文武,終於有個能站出來解他的燃眉之急。皇帝忙道:“准奏。”
國師出列,先行拱拜之禮,而後奏道——
“湘西地形起伏、河谷幽深,水道快過陸路;故而連秋上水軍分開兩部攻打二郡,南北皆走水道。眼下他前部攻勢雖急,然單絲不成線,兩部不能互援,一旦攻勢受阻,後續難以為繼。”
“牂牁郡兵防五萬,只得一萬水軍,加之當地物資貧乏、工匠技藝落後,臣料他準備一年,也造不出五萬水軍的戰艦來,後續的兵援必須走陸路,如此兵援滯後,且不能首尾相顧。”
“若他前部軍隊攻擊過快,反而導致過於深入,形成孤掌難鳴之勢。我等先派援軍堅守城池,同時調集荊州水陸軍隊,從沅水下游、桂陽兩地側翼包夾他的前部,以雄獅勁旅阻隔後援,可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皇帝和幾個皇子聽了,皆是心頭震撼。皇帝胸口起伏的氣息終於趨於平穩,他扶著龍椅緩緩入座,斟酌思量著國師這番話。而二皇子心頭敞然一亮,眼睛也炯炯發著光——果然,把押注放在國師身上是對的。他立即站出來,對國師之議表示鼎力支援。
其他幾位皇子也是見風使舵的貨,太尉臭不要臉,太子又無能可欺,惹得父皇震怒,若是幫他們定會惹來一身騷,於是也紛紛也表示附議二哥,建議迅速出兵。
皇帝沉吟片刻,做出決斷,南方戰線全面開戰。即日起,任命國師為三軍主帥,明日開始整頓軍隊,不日出兵。太尉雲晟仍為後勤總提調官,三天內糧草、民夫、馬匹、器械要徵調到位,但凡缺一個子兒,便抄他雲晟的家來填補!
所有人各就各位,匆匆離開,整個國家都將動員起來,去遏制一場有可能迅速擴散的戰爭。
……
午後,這極其惡劣的壞訊息,還沒來得及擴散出皇宮,洛陽城裡依然一片昇平氣象。
顧柔得了孟章一天準休,早晨起來不見國師,想來他是去早朝了,她便回去葫蘆巷的學堂看顧歡,站在外頭見顧歡聽季先生講課甚是認真,她放了心,沒進去打攪,一個人心情大好地走出來。
經過醉仙樓的時候,因著醉仙樓裡新進了西域來的舞姬,吸引不少客人慕名前來捧場,一時間門庭若市,大門口的街道上都變得擁擠。顧柔從前面走過,突然感到腰間被人擦身撞過,伸手一摸,錢袋消失無蹤——
“小賊,站住!”
顧柔眼睛一跳,拔腿便追,人群中一路小跑帶輕功。如今她是白鳥營的兵了,也不怕當眾亮功夫,對那偷錢袋的賊人一路窮追不捨。
那小賊一看這弱不禁風的姑子居然會飛天遁地,跟老鷹似的竄上天來撲他,心呼倒了邪黴,眼看要被捉住,一瞟左手邊有家熱鬧庭園,急中生智衝了進去。
顧柔追到門口,被兩個迎門的前頭人攔住:“哎,這兒不準進。”
顧柔頓足,仰頭一瞧,頂上掛著“翠紅樓”的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