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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裝著思考了一下,見她揪心又著急的眼神,不逗她了,展顏笑道:“也沒那麼差,挺好的。”可惜他平時不多笑,這一笑似乎又太過頭,反而讓顧柔以為他刻意安慰自己,更加沮喪地低下頭去。
冷山看她那副憔悴的眼神,想起那天打完守城戰役,她躲在兵舍裡跟向玉瑛說出的那番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待著,莫不真是因為這個方才如此?
他略感憂慮,便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頭。
此時,隔壁院子裡,國師突然回到行轅,早晨他出門時將一枚私印落下,不記得是否留在行轅,這會返回來找,他在北房裡找到了,忽然發覺不見顧柔,走到院中見寶珠曬書,便問她顧柔在哪。寶珠道是去隔壁院子找孟章了,國師便走出去,繞路去孟章處來找人。
他剛走進院子,還在拱門外頭,卻一眼看得裡面冷山在裡頭端坐,不由得心裡一沉,他下意識頓住腳步,向右一看,竟然見到他的小姑娘滿臉飛紅,低著頭,像只溫順的羔羊般立在冷山面前。
他腦子嗡地一聲,只覺得血都要溢位頭頂。面色驟然冷卻,在遠處緊盯著這兩人。
好死不死地,偏偏這時候,那冷山居然抬起了手,伸向小姑娘的頭頂——
什麼?他居然要摸她的頭?他怎麼敢!
小姑娘的頭頂只能他一個人摸!!!
國師氣得原地炸裂。
這邊,冷山伸出手,原本想要摸摸顧柔的頭以示安慰,但是又覺不大合適,於是翻過手背,在她頭上敲了個暴慄。
“唉喲!”顧柔疼得捂住腦袋,忿然地朝他看來,他打人總是這麼痛,跟他罵人很兇一樣,中氣十足。
“醒醒,白鳥營出來的人,在哪不是強人,這頹廢樣給誰看,出去不要說是我帶出來的兵。”
顧柔驀然一怔,好似也忘了疼,開始回味他這句話。
冷山笑道:“好好吃飯,別鬧絕食啊。”這會兒她已經不是一個兵了,他對她便不需要太過嚴厲。他笑了笑,跟她打了聲招呼,拿著奏表進了屋。
顧柔還在原地發愣,是啊,白鳥營雖然已經成為她的過去,可是她從裡面學到的東西,還是可以受用一生,她不應該忘記這些,也不應該放鬆自己。
想著想著,原本稍顯得愁鬱的臉龐上,便有了輕快明媚的笑容。她把紙片摁在懷裡,步伐敏捷地躍過了圍牆,自始至終,都沒發現遠處臉色越來越陰沉的國師。
……
午後,漢壽城中官邸內,國師照例聚集眾官商討進兵計劃,他習慣在提問之前在腹中想好答案,然後對下屬發問,再比對彼此之間的策略,以作完善。眾官都知道他喜歡提難題這個習慣,心中皆有些忐忑,怕答不上來留下不好的印象,有的還做了點筆記,帶著冊子過來。
不過,今日國師的提問,卻好似全部衝著白鳥營來,更確切地說,衝著軍司馬冷山而來——他先問牂牁郡的地形地勢、河流脈絡,又問操光的兵力排布、糧道部署;最後,問操光擅長用的各種兵陣陣型。
眾人面面相覷,這這這,地形地勢和兵力分佈也便算了,那是斥候偵查的的分內職責,可是這操光怎麼用兵,好像跟一個斥候統領沒有多大關係吧,畢竟白鳥營又不會上戰場跟敵軍正面幹。
所幸,冷山少時便熟讀兵法,通曉各家各路的陣型,他作為斥候統領又極其善於觀察,對於操光的用兵習性也做過額外研究,竟然無一不漏地對答上來,他口中剖析的觀點,竟同國師心中想的不謀而合。
國師當著眾官,狠狠地誇獎了冷山一通——一個斥候統領,尚且有如此精準解析,你們這幫當地將官和操光打過多少仗,竟然連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簡直尸位素餐,全部回去再好生想過,明日再來!於是眾將羞愧自慚,看冷山的目光皆多了幾分崇敬,覺著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不聲不響的白鳥營統領當真是厲害。
不過孟章總歸覺得,國師這番誇獎委實有點狠,簡直堪比洩憤,情緒表達得挺怪異,他摸不著頭腦,回來的時候,特地拉住冷山悄悄問:“山子,你是不是哪裡得罪師座了?他誇你誇得有點兇。”
冷山笑:“你皆道他誇我,又何來得罪。”“不是的,”孟章很著急,“師座他喜歡一個人,多半用罵來表達,他罵你越兇,說明他越看重你,對你寄望高。你看他罵石錫多少回。”孟章很是擔憂,一個是他的老朋友,一個是他的主子,千萬別天神打架小鬼遭殃啊。
冷笑把奏表卷一摞,敲了下他的頭:“老大不小了,少胡說八道,走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