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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迎國師入臥房,退出去合上門,國師走進梨花榻,蹲下身察看顧柔的睡態,修長瑩縝的手指從她臉上輕輕撫過。
顧柔夢見一支流矢飛來,擦破了自己的臉,驚醒:“前方有賊!”坐起來一看,國師近在眼前。
她愣了愣,揉揉眼睛,聲音綿軟下來:“大宗師。”帶著幾分心虛膽怯。
他摸了摸她的臉,溫聲道:“累了罷。”
顧柔積極觀察他的臉色,暫時還看不出要爆發的苗頭。
“累了就睡罷,洗過澡了麼。”
“還沒有。”
“先睡罷,明早起來再洗也成。”他把她放平,替她蓋好薄被。顧柔看著他在一件一件寬衣,動作神態皆平靜,心裡頭很奇怪,總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卻又說不上來。
他吹熄油燈,在床榻外側挨著她躺下,顧柔連忙掀開被子一角,將他納進。他的手壓在薄被上面,平躺,一動沒動,黑夜中看不出是睡了還是醒著。
這平靜得有些不似他。顧柔感到一絲惶恐和不安,這會兒她倒希望他能夠朝自己說點什麼了,她伸出手,在被子下面抱住了他的腰,把腦袋朝他懷裡供。他便抬起手來,放她進入臂彎。
顧柔從他腋下冒出頭,眨巴眼睛,想要就著透過窗紙那一點稀薄的月光,觀察他臉上的神情。
他側過頭,和她面對面,於是月光又被阻隔在他腦後,黑夜只看見他微亮的雙眸。
“大宗師,你是不是累了。”她覺得他話少了很多,而且自己還欠著他一個解釋,他居然提也不提。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答非所問:“這些日,你想本座了麼。”她點頭:“想,每天都想。”“嗯。”她也問:“那你呢?你想我了麼。”“嗯。”聽他這般講,顧柔好一陣鼻酸。外面的世界太殘酷了,他不在身邊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沒有他的時候她可以面對苦難做到堅強,可是他來了,她卻反而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場。她迅速捏住了自己的鼻樑。
這細微動作為他所察:“怎麼了。”“沒什麼。”他拿開她的手,翻身壓上。她有一絲驚詫:“不成,還沒洗澡……”他吻住她的唇,開始剝她的心衣,似是以行動說明了他不在乎這個細節。
後半夜,她精疲力竭癱在繡枕上,已沒了思索的能力,腦中的雜念也被清除得乾乾淨淨,昏睡過去以前,腦海裡只有一個念想,還是大宗師好啊,永遠地保護在她身邊。
國師替睡著的小姑娘擦了擦汗,理順黏在額上凌亂的髮絲。隨後他坐起來,靠在床頭靜默。他身邊的小姑娘因為身心上的過度疲憊,在今夜睡得十分香沉,卻不知他就這般睜著眼,坐了整整一宿。
……
翌日天不亮,白鳥營軍司馬冷山軍裝齊整,趕赴行轅面見國師。
這會雞才剛叫,離眾位將官約定議事的時辰還早,加上昨晚各人商討軍情又睡得晚,大部分人還在夢鄉。連冷山都是剛起身,他正準備按老習慣先練功半個時辰用飯,便突然接到了國師要召見他的命令。
他沒多想,收拾了下便去了。
國師暫住的行轅乃是個坐北朝南的四方宅院,木樑結構,北邊有房三間,南邊花廳兩間,帶周圍廊,那接引衛士領著冷山,沿著圍廊繞過了花廳,徑直走到後一進院,繞過影壁來到北房中間。
冷山當下便有些詫異,忖度著國師有何等機密要事私授。
寶珠將簾子挑開迎他入內。屋裡北面擺著一張巨幅的歲寒三友巨幅屏風,將北房隔斷成裡外兩間,國師於那屏風前的紫檀木幾之前端坐,目光灼然地看著躬身入內的軍司馬冷山。
“末將冷山,參見大宗師。”
國師以眼示意他免禮入座,冷山掀開衣襬,與他隔席而坐,寶珠上前奉茶。
國師問:“按照大晉律例,兵丁服役期限多長。”
此一句乃明知故問。他身為國師,不可能不曉得這些,但冷山依舊按字逐句答道:“按大晉律例,二十以上男丁三年耕一年儲,至五十六歲止。”
國師點頭,又問:“本座記得,女卒沒有這個年限。”
言及至此,冷山已徹底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大宗師若問的是白鳥營,白鳥營無論男女,能者居之,不能用者立即汰之。均無此年限之說。”
……
顧柔迷迷糊糊,似乎聽見行轅院落外面的蟬噪,夾雜著少許人的說話聲。
昨夜她遭他強橫撻伐出了一身大汗,精疲力竭地睡去,醒來時已天亮,日光被外間的歲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