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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柔只能點頭。
冷山平日裡,不怎麼喜歡過多和女人肢體接觸,這會兒便沉吟片刻,屈起左手,在她面前攤平:“你要害怕,你抓著我,別弄出響聲來。”
顧柔和他面對面躺著,緩緩抬起眼睛,外面徐誠的哀嚎聲聲淒厲,她猶豫著,突然,徐誠爆發出一聲巨大的悲鳴,像是要撕裂天空的尖叫聲——
顧柔一個哆嗦,用力地抓住了冷山,把頭埋在自個的臂彎裡,忍住打顫。冷山大掌一握,緊緊地捏住了她的一雙小手。
與顧柔、冷山一樣,漢兵們沒有一個人睡得著,每個人躺在鋪位上,黑夜裡,睜著數十雙炯炯又憤恨的眼睛。徐誠的遭遇,不過是這裡所有漢兵所受|虐待的一個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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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亮起來的時候;眾人發現徐誠自縊在營帳門口;已經斷了氣。
漢兵們默默地把徐誠的屍體放下來,有計程車兵同他關係好,悄悄哭;更多的人忍著淚,默默找了個僻靜地;將徐誠挖坑埋了。
顧柔猜測;徐誠是後半夜回營帳自縊的。她前半夜沒有睡著;後半夜因為太過疲憊,加上冷山在身邊給了她些許安全之感;她睡著了,沒有發現徐誠的動靜。
白天她和冷山去上茅廁;冷山在外頭給她把風。顧柔出來;見茅廁裡兵舍較遠;又沒有外人,便同他道出心中的想法:
“操光對待士兵如此殘酷不公;想必詹士演的舊部定然對他不滿;咱們要是能夠找出這些人;說服他們裡應外合就好了。”
冷山不語,他思考著。
這般貿然前去,挨個挨個問定然行不通,操光對於漢兵甚是提防,每個營帳都有蠻兵監視。
但是這種反抗的情緒,人頭腦裡的想法,卻是人力無法管住的,並且似乎已經在漢兵之中瘋狂地滋長了。
與其一個一個去聯絡人,倒不如策劃一個事件,激化漢兵和蠻兵的矛盾,讓他們自發地爆發譁變。
他正想著,忽然老遠裡見到昨晚的唐仁和段正飛過來上茅廁,他裝作若無其事之狀,蹲下抓了一把灰,背過身去,把顧柔的臉抹黑了。
顧柔男裝樣貌太清秀,也是個危險。他叮囑她:“不管到哪都跟著我。”
顧柔點點頭,咬了咬唇,那動作柔弱裡透著些許剛毅,冷山見了,又是心一沉。
像她這樣的,能受得了營嘯這等場面麼,他想起上一回守城的時候,她那茫然死寂的眼睛,不由得一瞬間猶疑。
然而時機不等人,已經來到這裡,便不容他選擇。他拉了一把顧柔,讓她挨著自己走,把她擋在靠路的一邊,同來往計程車兵們隔絕,再次用只有彼此聽得到的聲音複述一遍:“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跟緊我。”“知道了。”
白天的時候,兩個人接到巡邏的任務,在營寨附近轉了幾圈,又在甕城的串樓上站了一會兒崗。這一下,顧柔基本把整個內城的兵力部署都摸清楚了;就在冷山還在腦海裡琢磨路觀圖要怎麼畫,以及怎麼和外面的向玉瑛趙勇聯絡上,把訊息傳出去的時候,顧柔已經透過和國師的交談,把所有的情況同他說了一遍,國師在軍事沙盤上依此擺出且蘭城的佈局形狀。
最後,顧柔道:【大宗師,城內的守軍雖然多,可是詹太守的舊部不服操光,操光鎮壓他們挺狠,其實,他的兵矛盾很深。咱們等等機會,說不定這群人便不攻自破了。】
國師道:【本座同你保證會拿下且蘭,你萬萬不要貿然行事。跟著冷元中,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顧柔道:【我曉得了。】她不敢多說自己這邊的情況,怕露出一絲恐懼情緒,便會令他擔憂。
又是夜幕降臨,顧柔照舊躺在通鋪的最角落,縮成一團。她白天不敢多飲水,怕夜裡出去起夜不便,這會口乾舌燥,加重了焦慮。
冷山背對著她,把她隔當在角落裡,他的背影當真像一座山一樣,成為將她與危險隔絕的一道屏障。顧柔瞧著他的背影,感覺到一陣安心,又找回些許睡意。
她才合攏眼皮,準備小憩一陣,便聽到一陣哀涼的歌聲:
“九月秋涼兮,四野飛霜,日月征戰兮,終歸漢王。”
顧柔一驚,睡意全無,躺在這裡的她再清楚不過,居然是冷山在唱!
他要幹什麼?顧柔意識到他這麼做一定有用意,下意識朝最遠處角落那兩個蠻兵監軍的位置望去,這會床鋪上空著人不在:冷山故意挑了個這兩人起夜的時辰,在這唱起了一首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