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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
林斌眯起眼睛朝前看去,那支漢軍最前馳騁的是近百輛看上去極有壓迫感的戰車,最中間的那架戰車的獨輈之上,那杆被洞穿了許多箭孔的大漢旌旗引人側目,近百戰車之後是不足一千的騎兵,其後再無步卒。林斌再環顧其它方向,漢軍步卒似乎已經解決了殘餘的羌族騎兵,有意無意地集結在正前方三個方向,除非林斌進行一個大迂迴或是再次交戰,否則根本無法離開!
公孫宏哀哀地湊過去,“大人,如今再走已然不合適,大人可上前與那李息一見,且聽他說甚,由我在後方讓麾下騎軍佈陣,若李息有不軌之心,大人以舉刀為號,那時與漢軍魚死網破又如何!”
林斌還是第一次覺得公孫宏出了一個餿主意,都三面被圍了還戰個什麼戰,只有先示弱靠上去,探明李息來意才是正理,都還沒接觸後方就擺出一副要作戰的架勢,不是自己找死嗎?
林斌瞪一眼公孫宏,“你腦袋壞了,一邊休息去!”環顧一圈,點名,“甲賀、陳義、你們兩個各率二十騎隨我來!”
人算總是不如天算,最不願意發生什麼,事情往往事與願違。
原本是尋找公主的軍隊,它不甘願而又非做不可地與遊牧民族打了一仗,雖然勝了,但自己也傷亡了近萬,李息滿腦子在思考怎麼應付竇老太太的雷霆之怒,竇氏那邊或許只會小小報復一下,畢竟李息是受君命出塞又是為了保護公主,在得勝之下最多是李息自己被外貶,李氏門閥不會遭受太大的壓力。李息擔心的是蘇信的戰死讓清明的局勢變得不可預料起來,往往就是一點點的小火苗就能在有人煽風點火之下,變成滔天大火。
李息突然感覺戰車的速度緩了下來,抬頭看去,看到了林斌。他原本渙散的瞳孔一聚,眼神變得銳利無比,似乎所有的煩惱都在林斌出現後被拋開……
“我又何必多做煩惱,此人不死,李氏必然無憂!”
第一第一百零四章:必有所圖
林斌馭馬向前,默不作聲地繃著臉向戰車之上的李息一個抱拳:“卑下,參見李大人!”
林斌不需要直接稱呼李息為校尉大人,原因是林斌和李息不是一個系統,只有一個系統的軍人,才適合說,呼喚上官呼官職而不帶姓氏。
激戰過後的戰場,正所謂風蕭蕭兮,戰死者在如血夕陽的輝映之下,那斷刃橫戈,悲嘶戰馬布成了一副副壯麗猶如殘兵圖的風景。華夏自古多愁腸,以悲壯帶有遺憾之死為美,越是蒼涼景象總是越能勾起華夏人感性的一面。
李息的臉龐由於有頭盔看得不太真切,他嘶啞著嗓子,感懷一般地手指片片兵甲殘虛,“經此一戰,北疆半歲無硝煙。”
林斌順著李息所指觀看,戰死者的遺體互相交錯,西斜夕陽之下,配合著倒閉的戰馬,還有那穿梭在兵甲殘虛尋找傷卒的漢軍,片片丘坨,林斌只感到習以為常。
李息解下佩劍,步下戰車,徑直就向林斌走去。
林斌看得眼瞳一縮,任誰看見原先還是敵人,現在卻又是戰友,但真正關係一團錯亂的人,他毫無警戒地向自己走來都會是先一發懵,爾後感到怪異。林斌察覺李息沒有敵意也就不再猶豫了,利索地跳下戰馬,作勢要將腰間橫刀解下……
“呵呵,本校尉身負箭傷乃才如此,林隊率威武之軀,率虎豹之騎。如何能解械?”李息表現的非常和藹,與之前後判若兩人,他喝退親兵,緩緩而走,“本校尉多有不解之處,林隊率可願為本校尉解惑?”
林斌還是將兵器遞給甲賀,謹慎地跟上李息的腳步,兩人就這麼猶如冰釋前嫌一般,散步於硝煙戰場。
地上草芽兒前端枯黃,那被戰馬踐踏得翻了起來地草皮之下。細沙拋起隱約可見一種淡紅的泥土,這卻不是澀了鮮血的泥。而是它本來就是一種含有高礦物質的泥土,秦人把這個叫紅泥。秦人大量挖掘出來,經過處理之後成了燒製陶瓷的陶土,只是草原上似乎並不多見,一般在江蘇宜興黃龍山或是陝西等地才是大量出產地。
紅泥礦氧化鐵含量較高,優者光潔明亮,橙中略見紅光,劣者雜亂陰霾。俗不可耐;紅泥原礦堅硬似石,呈淡草綠色調,窯溫略低,較適製作小件茗器,可愛靈動,深得世人喜愛。後世的人們主要是拿來燒製成茶壺。聽說煮茶口感極佳。
現在,李息就是在蹬踏地上細沙之下的紅泥,他是第一次出塞。也是第一次看見紅色的泥土,掏起一把紅泥,感嘆道:“近萬將士埋骨於此,連這泥土都染成了紅色。君可知,漢家兒郎為誰死?”
林斌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