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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臉色灰白,他緊握的拳頭指甲深入手心澀出鮮血仍然不知,只是一直自言自語:“上當了?怎麼會……怎麼會?”
此時匈奴已經有三批騎兵共兩萬五千人渡過河去,突然爆發的戰事讓第四批准備渡河的騎兵愣在原地沒動。他們只聽見對面地不斷響起慘叫。沒有人回來告訴他們到底有多少敵軍來襲,這個時候還應不應該繼續渡河。
“第四隊愣著做什麼!?渡河!渡過河去!”
伊稚斜嗓子沙啞,他腦袋有點混亂。下意識指揮軍隊應該怎麼做才能解除危機。
三面合擊,重逢最前地具裝重騎有了弩兵的協助很快就將戰線推上去,具裝重騎的刀鋒掃過之處肯定會留下一地屍體。當然,視力也阻礙了豹軍地攻勢,但是相對於匈奴人的不知所措來說,豹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應該怎麼做。他們要趁匈奴的指揮官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攪亂匈奴人的軍陣,將匈奴的軍隊進行分割!
如果具裝重騎是豹軍用來撕裂匈奴人軍陣的尖錐,遊騎兵們就是尖錐後面地撬手,具裝重騎進行撕裂、遊騎兵負責被切開的匈奴人。遊騎兵作戰不呼喊,他們只用手中的橫刀說話,哪些匈奴騎兵被具裝重騎分割出來,他們就衝上去,利用馳騁的速度揮動兵器。不斷不斷馳騁在戰場邊緣,用眼睛去看,察覺有機會就上,騎兵的機動性被髮揮的淋漓盡致!
不知在何時。天空不再降雨,聚在一起的雲團卻是沒有散去。偶爾天空一亮,那是閃電劃過,悶雷炸響,風在呼嘯的吹,東邊地天空冒起了煙柱,看那密度絕對是因為有人防火點燃了潮溼的木柴?
前方作戰廝殺,不可視物的黑暗裡一萬騎士留在原地,他們眼瞳不斷收縮,那是看見一個匈奴人或者一名袍澤落下戰馬,不斷握捏韁繩的手掌上泛起青筋,那雙隱藏在馬鞍皮夾、踩踏在馬鐙上地雙手時而發出一蹬的舉動,這都在說明他們是多麼渴望能夠上前作戰。
甲賀躲避在黑暗裡觀看,只有這樣才能夠掌握進攻地節奏,在最恰當的時候進行增兵!
河岸的廝殺仍在繼續,有優勢兵力的匈奴人自我亂了方寸,生存空間正在被不斷的擠壓,有些地段的匈奴騎兵甚至退無可退直接掉進了河裡,不會游泳的匈奴士兵驚恐的叫喊著被水流吞沒。他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指揮官也沒有立刻做出應有的反應,以致兩萬餘人被分割成幾波在各自為戰。
被襲的匈奴騎兵不知道敵軍有多少人,他們只知道一隊又一隊全身包在盔甲裡面的漢軍騎兵衝殺而過,沒有給人反抗的機會一下就掃到了一大片同伴,繞是伊稚斜嘴巴里最精銳的右谷蠡王庭部狼騎也是被衝殺得腦袋發暈,盲目地發射狼牙箭,所導致是狼牙箭鑽進了同伴的身體,引起慘叫之餘暴起一朵朵血花。
豹軍具裝重騎和遊騎兵合力殺敵,最後趕到的豹軍弓弩手得以有空間擺開箭陣。
箭陣之勢!
綁著鐵皮木梆子的‘噹啷噹啷’聲急
,隨即軍官撥出“射!”的軍令,熟悉的破空聲悅耳是一曲氣派磅礴的樂曲,慘叫加入了演奏,成了戰場永久不變的死亡旋律。
‘嘩啦啦——’水聲頻繁,那是不斷有匈奴人在混亂之中慌不擇路衝進了黃河。匈奴人不知道什麼叫‘破釜沉舟’,他們也沒有那種紀律,草原人的天性就是能生存絕不死亡,所以能看見有草原人把殺父仇人當成主人,部落王的部落被滅掉後身為奴隸芶延殘喘,這一切的一切就是他們的民族天性,造成的是他們失去獲勝的希望馬上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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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上游的火!”
伊稚斜本就滿腔怒火,他怒喝“什麼火!”,轉頭向黃河上游看去時卻是呆住了!他看見的是上游燃起了滔天的火光,斷斷續續有燃火的木順流而下。
“大王子,稍前有士兵稟告河流之中滿是枯草,亦有木屑……”
伊稚斜醒悟了,他剛剛還在奇怪漢軍會用什麼方式攔住自己派過去增援的援軍,原來是想要燃火的木筏!鄂沙河床淺,木筏漂到河床附近的時候絕對會擱淺,累積之下就斷了增援的道路。
“對岸的兩萬五千人馬?”
中行說臉色慘白:“大王子……對岸的兩萬五千人馬倉猝過河立刻被襲已經亂了方寸,固守待援已然不可行,趁木筏沒到發令讓他們退,能退多少就退多少罷!”
兩人在這裡想對策,一個渾身滿是汙血的匈奴人衝了進來……
“完了……完了……,大事不好了!”
伊稚斜怒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