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並不像是失散多年的兒子見到父母親時的高興,反而冷靜的讓人看不透。
還有這巡城御史,明顯是與他站在一條線上的,皇帝此時沉浸在愛子復得的興奮之中,等到他冷靜了,自然會察覺這其中的蹊蹺之處。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這個所謂的三皇子總是讓她有些心驚。
*
江阮被宴琨送至了定國公府,當著祁燁的面,江阮努力隱忍著心中的傷痛,不想他過於擔憂她,而此時實在無法忍受,淚水順著眼角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那是將她撫養長大的至親啊,她豈能不痛?
江阮緩緩往前廳走去,想到王氏待她的種種,悲從中來,只覺頭暈目眩,差點兒暈厥在地,多虧宴琨一直待在身旁,及時扶住了她,定國公夫人正好迎出來,忙讓人將她帶去了客房休息。
花琰漓兒還有榕桓等人都早已到了定國公府,見狀,花琰忙給她診脈。
定國公夫人擰了一塊熱的絹布給她擦拭著額頭,見她這般憔悴的模樣,眼角也有些溼潤,“江姑娘還是要節哀,若是糟蹋了自己的身體,你母親泉下也會不得安息的。”
江阮目光空洞,不言不語,眼淚成串的往下淌,花琰收了手,嘆了口氣,“夫人莫要大悲,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孩子?”定國公夫人一驚,“二姑娘懷孕了嗎?”
半天,江阮才緩緩回神,轉眸看向花琰,“幾個月了?”她其實早就有些懷疑了,她的月事雖然不是很準,卻月月都來,這個月卻一直還未來,而且身體上的一些變化也讓她有所察覺。
“一個多月,正是胎兒不穩之時,夫人一定要當心,我先去為你煎一副安胎藥,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江阮靠在那裡,淚水還是忍不住往下落,定國公夫人擦拭了一番眼角,輕聲道,“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不為別的,也要為了腹中的孩子多加保重。”
江阮努力忍著淚水,哽咽道,“我知道,我只道,可是那是我娘啊,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定國公夫人將她攬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世上的苦有千萬種,最苦的怕就是這至親之間的離別了,孩子,我知道你心裡的痛,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完了便將這件事兒深埋心底,好好走你以後的路,世間之事,不過緣聚緣散,只是到了時候了。”
江阮終於忍不住伏在定國公夫人懷裡嚎啕大哭,以後,她再也沒有孃親了。
定國公夫人忍不住紅了眼眶,江阮哭累了,趴在她懷裡昏睡過去,睡夢裡卻是並不安寧,一會兒喚著孃親,一會兒喚著靜柳,滿頭大汗,心緒不寧。
定國公夫人輕輕撫著她的發,輕輕哼唱起一首不知名的歌謠,聲音柔和,曲調柔婉,江阮漸漸的安靜下來,緊皺的眉頭竟也舒展了。
第46章
月上柳梢,夜色如水;宮內也陷入了寂靜當中。
皇帝坐在案前;眉頭輕輕皺著,似是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
崔銓將一杯熱茶放到他手邊;輕聲道;“皇上,夜深了;休息吧。”
“雲泉宮那裡如何了?”
“方才小夏子來稟報;說璃妃娘娘情緒太過激動,身體有些吃不消,三皇子一直陪著;現下;璃妃娘娘已經睡下了。”
“三皇子?你稱他為三皇子?”皇帝看了一眼崔銓;“你覺得他確實是天祁嗎?”
崔銓慌忙跪地;“皇上恕罪;奴才失言了。”
皇帝沒好氣;“不過隨口一問,你如此害怕做什麼?這裡沒有旁人,有什麼話朕都恕你無罪。”
崔銓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鬆了一口氣;“奴才只是覺得皇上心裡已經認定了這位祁公子,所以才斗膽喚了一聲三皇子。”
皇帝擺擺手讓他起來;“他那眉眼與璃妃有幾分相似;細看便能看出少年時的影子;朕倒沒懷疑過他是假冒的,只是。。。”
“只是什麼?”崔銓悄悄看他一眼,觀察著皇帝的表情,他的臉上似懷疑又似苦惱。
“只是,這天祁顯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為何這麼多年他不來找朕?這璃妃一出冷宮他便出現了?還有,今日擅闖魯國公府一事,雖說諸多疑點,可是很明顯他與這巡城御史的關係不簡單,這麼多年,他遠離朝廷,又怎麼會與朝中官員有所聯絡呢?”
崔銓掩唇笑。
“笑什麼?朕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皇帝倒是沒有生氣,崔銓在他身邊也有二十幾年了,做皇帝的,曲高和寡,有些話也就只能跟崔銓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