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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尖在燭火中幾近透明。
阿九半眯了眼睛定定去看,認出那是一根細細的銀針。
謝景臣微側目,視線落在她身上,語氣寡淡:“還沒醒?”
寥寥數字,冷冽的聲線在混亂的思緒中穿雲破霧,令阿九的魂魄瞬間歸位。她匆匆別過眼不再盯著他瞧,屈膝朝他福了福,言語間甚是恭敬,道:“大人回來了。”
他一哂,收回目光專注地去看指尖的銀針,慢條斯理地來回翻轉,再一開口,好整以暇的意態:“到底是模樣最好的,只一眼便教元成皇子難忘。殿下在我跟前兒絮叨了半天,讓我將你送給他帶進宮裡去,飛上枝頭,這機會千載難逢,不知你意下如何?”
謝景臣語意莫名,這話真假也參半,聽得阿九渾身發冷。不經意間一抬眼,將好對上那道陰冷的視線,驚得她心頭一憷。他心思難測,不像真心實意來詢問她,倒像是模稜兩可的試探,恐怕正等著她落圈兒裡吧!
她沒有猶豫,不假思索便道:“奴婢出身卑微,承蒙不起皇子的錯愛,奴婢對大人忠心耿耿,更從未想過要飛上枝頭。”
忠心耿耿麼?其實飛上枝頭也不晚了,只是方式有些不同而已。他半邊嘴角挑起個笑,琵琶袖一收,攥著銀針朝她走近幾步,指尖挑起她的下頷,目光從精巧的鎖骨上移開,直勾勾地望向脖頸上的指印,復又鬆開手,淡淡道:“取我的藥來,在象牙櫃裡。”
阿九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遭,難道又受傷了?她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深思,應聲是便將東西拿了過來,突然道:“大人哪兒傷了麼?”可說完就後悔了,暗道自己果然是酒還沒醒乾淨,嫌命長了,居然會打聽他的事。
“給你的。”他斜眼乜過去,說完見她一臉的目瞪口呆,又皺了皺眉,“過幾日你便有新差事,脖子上的指印這麼醜,留給誰看。”
握著藥瓶子的掌心幾乎沁出汗水來,阿九還是愣愣的,話也聽得雲裡霧裡。新差事?這倒是怪哉,什麼差事還能和她脖子上的扯上關係?她不解,奈何向來沒有發問的習慣,更何況對方還是謝景臣,因只好應個是,不聲不響地悶著。
阿九半晌不開腔,他卻兀自走到軟榻上坐下來,一手握銀針一手託著個硃砂奩,抬眸朝她掃一眼,纖細柔弱的身條杵在燭色裡,有些木訥又有些可憐,面上的神色有些微妙,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景臣面無表情,極緩慢地轉動手中的硃砂奩,淡淡道:“脫了外衫過來。”
那口吻無悲無喜,彷彿再自然不過,她聽後卻詫異地抬頭看過去,一臉的震驚。他在榻上端坐著,瞳孔裡映入幾點燭光,眼梢微揚,看她的目光很沉靜,甚至有幾分幽深。
十指在廣袖底下收攏,極用力,用力到能聽見骨節錯動的咯吱聲。阿九面上一陣青紅一陣白,心頭感到有些難堪又有些無奈,未有依言上前,立在那兒沒有動。
他一貫有大把的耐心拿來消磨,見狀也不催促,只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阿九終於深吸一口氣做了決定,抬起雙手解衣帶,面上隨意而淡漠,指尖卻在輕微地發抖。
這個時令的衣物輕薄,廣袖的短襖衫一除,大片肌理便無遮無掩地暴露出來。她身形纖細,藕節子似的胳膊光潔無瑕,肩頭圓潤如玉,昏黃的火光在她身上鍍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兜衣是豔麗的猩紅,妖豔惑人。
他眸光幽暗,她渾身上下如受鋒芒,雙手交疊著搓了搓小臂。
這會兒的滋味真是難以言喻,簡直必死還難受,然而她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在謝景臣面前站定,垂著頭一眼也不敢看他,只是沉聲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謝景臣一笑,眸子掃過床榻,示意她躺下來。阿九敢怒不敢言,發狠地咬了咬唇,躺上去,眸子定定地等著床帳頂上繡著的富貴牡丹,渾身繃得僵直。
他俯身欺來,清冽的幽香層層逼近,黑緞般的髮絲垂落,輕輕掃過光裸的肩胛。她呼吸一滯,死死瞪著一處目不斜視,唯聞胸腔裡頭雷鼓陣陣,咬緊了牙關,雙手將身下的錦被抓扯得皺皺巴巴。
冰涼的指尖滑過左肩,激得她一個顫慄。他細膩地感受她在他掌下的顫抖,唇畔徐徐渲出一個寡淡的笑容,柔聲曼語貼著耳畔,彷彿靡靡之音:“你累了,乖乖睡一覺。”
香味愈發地濃烈,阿九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漸漸的,碧清的一雙眸子開始失神,緊繃著的身子也跟著一分分放鬆,不多時,她緩緩合上了眸子,呼吸漸漸均勻起來。
謝景臣的神色淡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