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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也是自己意料中的事,他並沒有必要同她解釋這些。心中如是想,她面上卻仍舊平靜而淡漠,只是垂著頭道,“奴婢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他微頷首,又閉著眼吩咐,“我要沐浴,你在一旁伺候。”
她神色一僵,不過也只是瞬間,眨眼便又恢復如常。
阿九應是,直起身在房中略打望,瞧見四扇屏風後頭立著一個很高的浴桶,水面漂浮著片片玫瑰花瓣,有氤氳的熱氣蒸蒸而出,足見謝景臣平素的講究。
府裡分明有他的浴堂,她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細想,提步上前伸手探水溫,還好,水還沒冷,仍舊熱燙。復回首看向謝景臣,道,“大人,溫熱正合適。”
他嗯一聲,從官帽椅上站起身,徐徐朝著浴桶來,在她跟前站定。倒沒有使喚她寬衣,自己微揚下頷開始解領子上的鎏金盤扣。
阿九有些尷尬,因不著痕跡地別開臉。少頃,又聽他開了口,口吻似乎不善:“要我教你怎麼做麼?”
她無可奈何,只得長吸一口氣吐出來,抬眼朝謝景臣看去。他已經入水,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副寬闊的雙肩,肌肉線條流暢,比例勻稱。他的左手擱在桶沿上,隔著氤氳的熱氣,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那處傷口非但沒有癒合,反而比之前更寬了些。
這個傷口有些奇怪,不像利刃所傷,更像是被什麼蟄咬所致。
阿九心下不解,卻也無瑕細想,將一旁的巾櫛拿在手中,在浴桶後頭跪坐下來。隔得近,有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清冽的香,淡雅卻獨特。
曾經聽過一個說法,養蠱的人身帶異香,能惑人心神。
她想起那日在萬卷樓時聞到的那股香味,同他身上的有些相似,卻更濃郁許多。正思忖著,手中的巾櫛已經沾了水覆上了那光裸的肩背,她沒由來地有些緊張,手心裡都泌出汗水,只得強自壓下心頭莫名的悸動,準備專心致志地給他擦背。
說來也確實是奇怪,謝景臣疏遠所有人,為什麼會對她另眼相待?他排斥與任何人接觸,偏偏不排斥她,這著實讓她百思不解。
心頭納罕,嘴上卻絕不會問。她是個識時務的人,懂得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該爛在肚子裡。他的警告,她更是時時謹記在心。
謝景臣有一頭烏黑濃密的發,披散下來如綢如緞,不輸任何一個名門閨秀。阿九歪了歪頭,真是一個精細的人,分明是個男子,美字卻能用在身上的任何一處。
然而這頭髮美則美矣,這時候卻有些礙事。
阿九也沒有多想,伸手去攏他的發,動作輕柔地掬起一捧握在掌心,微涼的指尖不經意間滑過他肩,在光潔的肌理上一掃而過,輕盈得像拂過了一簇羽毛。
他卻在一瞬間猛地回過身,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極大,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冷冽的眼看著她,眸中如築冰牆。
第12章 菩提妖
這樣凌厲的一雙眼,注視著你,能使人生出無所遁形的窘迫。
手腕被他狠狠鉗制著,痛楚襲來,可阿九不敢叫出聲,只能咬緊了牙關死命忍住,眼神對上他冰冷的目光,竭盡全力使自己鎮定。
現在的情形和上次極其相似,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他卻能在剎那間說翻臉就翻臉,不給人片刻喘息的機會,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聲音聽上去平穩,“大人,怎麼了?”
謝景臣冷眼睨著阿九,她的手腕在他的指掌間,纖細柔軟,他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稍用力,這根脆弱的腕骨就會折斷。他半眯起眼,在她故作鎮定的臉上細細審度,寒聲道:“誰給你的膽子?”
她疼得額上細汗密佈,略皺了眉,“奴婢並不明白大人在說什麼。”
他耐心盡失,手臂一收將她拉得更近,阿九猝不及防,被那股力道一扯,嬌小輕盈的身子硬生生一崴,居然一頭栽進了浴桶裡。她甚至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音,溫熱的水流便從四面八方席湧而來將人整個淹沒,水花四溢,兜頭蓋臉飛濺而出。
始料未及之下,她連喝了幾大口的水才浮上來,伸手抹了一把臉睜眼看,隔著迷濛嫋嫋的水霧,謝景臣近在咫尺,那面目看不真切,只依稀可見一個線條完美的輪廓。
挽起的發散開,溼漉漉幾縷披在肩頭,白皙如玉的雙頰被熱氣一蒸,透出幾絲粉嫩的緋色,一滴水珠沿左頰的弧度落下,沒入她胸口前同樣溼透的布料,不知是汗還是水。
他的目光黃順著那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