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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惶惶的,駭然道:“你受傷了?傷在哪兒?快脫了衣服讓我看看……”邊說邊動手去扯他的衣帶。
她破天荒地如此主動,居然弄得他有些彆扭起來,壓著她的手低聲道:“皮肉小傷,沒什可看的。”
阿九愣愣的,不可置通道:“知道是何人所為麼?以你的武功誰傷得了你呢?”
謝景臣把玩她的小指,細細長長的一截,光滑白皙,指甲是柔豔的粉色,無端便勾勒出幾分曖昧撩人的況味。他垂著眸子開了口,口吻似乎嗟嘆,幽幽道:“阿九,不要把我想得神乎其神。我只是個凡夫俗子,也有弱點,並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世間事果然都不能十全十美。幼時練蠱,他成日面對的都是成百上千的毒物,後來功力與蠱術都出神入化,與此同時也落下了許多病根。他思索著怎麼對她解釋,半晌才徐徐道:“我修煉的蠱術屬於黑苗中的禁術,百毒不侵駕馭萬蠱,隱患卻極多。譬如說不能與人近身的怪癖,譬如體內有另一個自己,譬如說……每逢反噬之日會功力大減,正是取我性命的良機。”
反噬之日?事關他性命安危,這樣的秘密恐怕鮮少人知道吧!她詫異道:“今日對你動手的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知道這樣的秘密?”
他勾起個漠然的笑,寒聲道:“歪打正著罷了。你也說我喪盡天良仇家無數,天底下想殺我的人數不勝數。”
果然壞事做多了會遭報應麼?阿九癟了癟嘴,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抬起眼道:“這麼說……你這會兒功力大減,身子很虛弱了?”
謝景臣斜著眸子掃她一眼,坦然說了個是。
她眸光閃動,湊過去幾分道:“所以……”
“所以,”他接著她的話往下說,“你這會兒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都不會反抗,因為毫無招架之力。”
“……”她古怪地看他,心道這人也太自以為是了,不擔心她殺他麼?為所欲為……她有什麼可對他為的,真是可笑!琢磨著正要開口,一股子寒意卻從身體某處席捲而來,瘋狂地瀰漫過四肢百骸,拉著人墮入地獄。
又是這樣,來得毫無徵兆,令人沒有半分地防備。阿九痛苦地呻|吟,身子蜷縮作一團渾身發抖,“好冷……”
方才那個鮮麗活潑的人似乎在頃刻間成了幻影,她痛苦地躺在那兒,雙臂環抱住自己不住抽搐。他看著她,心口緊緊擰起來,拉扯一下似乎能滴出血,難受得無以言表。伸手脫她的衣服,那丫頭都凍成冰塊兒了還來推他,“做什麼……”
他臉色陰沉,寒聲道:“別鬧,我替你驅寒。”
不知她是聽進了這話還是沒力氣掙扎了,雙手無力地垂下去,眉頭深鎖。這副模樣令人揪心,他不敢耽擱了,當即除盡了衣衫將她抱進懷裡來,雙臂收攏,摟得死死的。
冰涼的身體僵硬如石,他的右手徐徐撫過她濃密的髮絲,聽見她顫聲問:“大人,我會死麼?等金蠍蠱練成……”
“不會,”他語調輕柔,沒有片刻的遲疑,“別怕,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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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節這一日,紫禁城以斑斕綵緞裝點宮摟,當真成了朱甍碧瓦,雕樑畫檻。去了幾分死板與乏味,禁中再不是死氣沉沉的模樣,像一個嚴肅長者展露了笑顏,顯得活潑靈動起來。
大涼朝建國幾百年,一代代君王將宮規不斷完善,綿延到了這一輩,上至皇帝御極祭天,下至尋常節氣,都有了極為森嚴的規矩同路數。譬如乞巧節,祭七姐的地方是抱月樓,白天便由司禮監的內侍打點好一切,待夜幕低垂,便由國母領著一干女眷登樓乞巧。然而今年與以往不同,皇后瘋瘋癲癲言行無狀,這倒是愁壞了司禮監的一干太監。
蘇公公面色一滯,連忙提醒皇帝道:“大家忘了,良妃娘娘出宮省親還未歸……”
“省親未歸……”皇帝曲起食指磕了磕腦門兒,合著眸子似是在思索什麼,半晌才又慢悠悠道:“那就請舒寧宮的惠妃吧。”
蘇長貴微微側目,同身旁的小喜子兩個相視一眼,很快應了個是,抱著拂塵退下了。師徒兩個走在長街上,繞了個彎抄近道,從福寧門穿行出去便是後三宮的地界,倒省下不少腳程。
小喜子朝四下看一眼,壓著嗓子開了口,道:“師傅,這麼一看,萬歲爺的嬪妃多,這也是件好事情,這個不行還有另一個頂上嘛,後宮佳麗三千,也不愁找不到人。”
蘇公公睨他一眼,嗟嘆道:“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萬歲爺金口一開,祖宗禮數算得了什麼?坤寧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