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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借屍還魂,也不是鬼上身,而是另一個謝景臣?不解釋還好,真是愈說愈讓人混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阿九不是見多識廣的人,甚至有些孤陋寡聞,眼下的事情完全超出了認知,所以萬分地困惑不解。
腦子裡疑雲密佈,她合著眸子使力地揉太陽穴,試著將他自相矛盾的話語串聯起來,思索了一陣兒方沉聲道:“繞來繞去大半天,所以說你們還是同一個人啊。”
道理說不通,他也懶得解釋了。時不待我,每回現身都是風簷刻燭,這些年來,謝景臣一直在竭力壓制他,甚至是抹殺他的存在。人都是自私的,渴望將一切據為己有,不願與人分享。獨佔軀體,身份,權力,還有這個叫阿九的女人。
可目前看來,情勢對他不利,她面對謝景臣時的模樣和現在判若兩人,這和預計的大相徑庭,為什麼?
心頭一沉,他眼底的陰沉愈演愈烈,半眯了眸子覷她,聲線冷冽:“你還沒有回答我,我與他相比,你更愛誰,更希望誰永遠從世間消失?”
這話聽得人不舒服,有種咄咄逼人的意味。阿九擰起眉,愈發覺得這人是個瘋子,一面朝戒備地往後退,一面道:“愛是什麼,我誰也不愛,你要我怎麼回答呢?更何況你們本就是同一個人,根本沒有分別。”
“你並不善於說謊。”他言簡意賅,唇角勾起個冷笑,目光鎖住她的眸子,銳利如刀箭,要將人一眼洞穿。真是個木訥的傻子,一切都寫在臉上,還以為能自欺欺人。看來什麼都不必問了,顯而易見,答案不是他,而是那個比他更加殘忍無情的人。
事實擺在眼前,無遮無掩,居然教人不敢直視。胸口的位置扯著生疼,他皺起眉,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差錯,腳下一動,步步朝她逼近,“當初謝景臣罔顧你死活,是我救了你,你不是時常到菩提樹下等我來麼?”
忽然頭痛欲裂,知道另一個人快要奪回掌控權,他有些狂亂了。眼底隱隱縈著一抹赤紅,上前捉她的手腕,力道蠻橫,箍得她手腕發青,“阿九,你喜歡的怎麼會是他,從始至終都該是我才對!”
她吃痛,心頭沒由來地一陣慌亂,咬緊了下唇奮力甩手,邊掙邊道:“你弄痛我了,快放手!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放開!”
這時候的掙扎無異於火上澆油,他笑起來,夾雜幾絲自嘲的意味,“你很嫌惡我麼?那不如將我當做他如何?就如你所說,原本我們就是同一個人,你與他再親密的事都做過,多這麼一件也無妨吧!”說完將她拉近懷裡來,俯身便要去吻她的唇。
阿九心頭慌亂不已,掙扎著躲避。然而他的唇欺上來,像一場狂風暴雨,啃咬她的唇瓣,痛得她皺起眉,口裡溢位破碎的嚶嚀。兩個吻相距不過片刻,卻是真正的天差地別。真是個瘋子,腦子有毛病還是怎麼,之前還柔情蜜意,陡然便成了這副兇惡的樣子!
她感到委屈,抬起雙臂用力推搡他,最後逼急了,居然狠狠一巴掌摑在那如玉的左頰上。
清脆的聲響平地乍起,波浪滔天的湖面重又歸於死寂。
謝景臣平靜下來,闔著眸子一陣沉默,良久才睜開眼,望向阿九。雲層翻湧過來遮住了大半月光,她就站在不遠處,廣袖底下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木木地看著他,白皙的小臉上神色驚惶。
他感到心疼,目光落在她微紅的眸子上。近日以來,情況愈發地不受控制,那人方才又現身了,還對她做出了那樣出格的舉動。神智是清醒的,可是身體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委屈。走過去,伸出雙手想攬抱她,卻被她一個側身躲開了。
心頭突然空蕩蕩的,像缺失了一塊東西。他皺起眉,儘量使語氣聽上去柔和,道:“方才嚇到你了?”說著又對她伸出雙臂,輕聲道:“到我這兒來。”
阿九還是沒有動,仍舊一臉怪異地望著他。從前就覺得他難以捉摸,經過方才那一出,她覺得自己愈發看不透這個人了。人活在世上總會戴著面具,可謝景臣一人便有千張面目,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她不過來,他只好輕嘆一聲自己過去。伸出雙手摟她的肩,試探著將她嵌進懷裡來。這回她沒有再反抗,卻也沒有回應,垂著雙手倚在他胸前,不言不語。他輕拍她的背脊,沿著髮絲緩緩撫過,沉聲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可對你隱瞞的了。你如今該相信,過去並不是我成心戲弄你。”
腦子裡是一團亂麻,讓人無法思考。她覺得不開心,噘著嘴口裡哼哼兩聲,怏怏道:“由不得人近身,動不動就變成另外一個人,謝大人身上的怪毛病還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