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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身上籠,目光徐徐往上看,映入眼中的卻只有一對濃眉,還有高挺的鼻樑骨。
好半晌穿戴妥當,他終於抬起頭,四目相對,一雙璀璨萬千的眼便直直撞進了她心底,剎那間勾惹起無限悸動。她有些恍惚,隱約聽見他開口,語調無奈:“衣裳破了道口子,好在不大顯眼,搪塞搪塞便過去了。”
這話是一桶冰水,兜頭蓋臉淋下來,將一切旖旎火星都熄滅了。衣裳破了口子,是被他撕扯的,他奪了她的貞操,就在這佛門聖地中。心口那方隱隱作痛,前路這樣晦暗,他們是沒有將來的,這樣種因結果,最後只會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吧!
她的眼簾低垂下去,抬起右手,艱難地去扶一旁的畫柱。他伸手來扶,卻被她一把拂了開,“不敢勞煩大人紆尊降貴。”說著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腹下的痛楚難以忽略,走一步都像是要將人撕裂開。阿九雙腿發軟腳步虛浮,然而只能咬緊牙關死命忍耐,盡力裝出若無其事的姿態來。提步往外間走,不料他從後面追上來,拽著她的手腕道:“你去哪兒?”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掙脫,只是背對著他淡淡道,“太后罰我在英華殿思過,這會兒旨意還沒來,我自然不能離開。”說著一頓,眼皮子微抬掃了他一眼,“倒是大人,這麼晚還不離宮,讓人撞見可就不好了。”
“你身子不爽,怎麼還能繼續跪著?”他語調憂切,眉頭微皺道,“你自回碎華軒,太后那頭有我擔待。”
然而她搖頭拒絕了,手腕微微使力從他的指掌間掙脫開,沉聲道:“大人不必為了我再與太后起衝突,沒的傷了母子情誼,我罪大惡極。”
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真令他整副心腸都涼了個徹底。他雙手無力地垂下去,望著她,彷彿無限落寞:“阿九,你寧肯相信一個燕楚嘰的片面之詞,也不願相信我麼?”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怎麼會這樣固執,難道全然感受不到他對她的情意麼?
腦子裡無比地混亂,阿九合上眼艱澀道:“我不知道,真真假假,我從來都看不透你……”她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眸子定定望著他,問道:“大人,即便你愛我,可是這錦繡河山呢?若是實在走投無路呢,非得我死才能換得來呢?”
他面色陰寒,走過來,攬著她的雙肩將她嵌進懷裡來,沉聲道:“天下沒有那麼多的走投無路。燕楚嘰今日潛入宮中,特意來對你說這番話,分明是挑撥離間,想利用你來達到一些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腦子也不笨,難道連這個都想不通麼?”
聞言,阿九面色倏地一變,沉吟道:“挑撥離間?”
人在氣頭上,腦子就相當於一個擺設,什麼道理都捋不順了。這會兒冷靜下來,她垂了眸子思索,將燕楚嘰那番話從頭到尾給回想了一番,這才發現漏洞百出。按理說,周國若真一心要得到金蠍蠱,知道她是養蠱的人,便該將她矇在鼓裡安安心心等死才是。這麼千方百計將一切捅破,倒像是刻意要她與謝景臣為敵似的!
她到底聰慧,琢磨了瞬便明白過來了,詫異道:“燕楚嘰這麼做,是想挑唆我來對付你?”
人一旦陷入感情,便不再是無堅不摧。有了在意的人,有了軟肋,所以就有了被人拿捏的把柄。他嘆息,撫著她的肩頭道:“你明白過來就好。往後多長個心眼兒,別平白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一個你便能攪得我章法全亂,到時候便教周國有機可乘了。”
阿九怔了怔,霎時感到羞窘難當,腦袋埋在他懷裡好半晌,終於擠出幾個字來:“……對不住,我起先沒回過神來,給你添堵了。”說著又覺得不對勁,分明是他對她做了些禽獸不如的事,怎麼道歉的倒成她了?因抬起頭憤憤捶他的胸膛,啐道:“什麼對不住!這話要說也該你說才是!早不解釋晚不解釋,非得鬧這麼一出嗎?”
他硬生生捱了她兩下,無奈地提醒她:“我解釋了,是你聽不進去。”
“照你這麼說都怪我了?”她氣得跺腳,然而跺兩下拉扯到痛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呲牙咧嘴道:“你還挺在理麼?”
謝景臣只好妥協,抱著她輕輕搖晃,“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腦子裡千頭萬緒,滿腹都是委屈同彷徨,想流淚卻忍住了,只是拿手背揉眼睛,帶著鼻腔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凡什麼事和你沾上邊,腦子就不是自己的了。今日的事我也不怪你,都是命吧,橫豎逃不了了。”
難怪當初容盈說,只有與愛的人在一起,才能真切地覺得自己是個人。鼻息間是熟悉的幽香,在他懷裡,她清晰地感受了心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