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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他說他當了。”容臨冷笑著走上前來,慢慢貼近崔君裕的耳朵,低語道:“崔兄,我就說了,這小子窮瘋了。我勸你,不要再管此事,此人卑賤鄙陋,哪裡值得你我……”
“他是我的朋友。”
一道清亮的聲音插了進來。
侍女撥開前面眾人,謝映棠慢慢走了進來。
她走得不急不緩,一面命人將門合上,將圍觀眾人阻隔在屋外,這才慢慢取下帷帽,衝容臨頷首笑道:“容二兄不知肯不肯賞我這個面子?”
容臨先是面露驚豔之色,聽她喚“容二兄”,再細細一回憶,便知道這是誰了,連忙拜道:“見過翁主。”
容謝兩家是姻親。
他姑姑嫁的是謝定之的二弟,這樣一算,謝映棠這麼喚他已是客氣。
他是庶子,在外可以逞家族的威風,卻並不受寵。
崔二公子尚未出仕,不務正業,尚可得罪一二。
可眼前這位,其兄與他阿耶同為尚書,其背後勢力龐大,遠非他可以媲美。
容臨心念百轉,又看了一眼狼狽的紀清平,暗忖道:就這傻小子,有什麼本事讓崔謝兩家的人都這麼看得起他?
他再抬起頭時,已是滿面堆笑,“翁主方才說,紀清平是你的朋友?”
謝映棠笑吟吟的,兩靨的小梨渦若隱若現,“是。本翁主素來仗義,朋友有難,自然得幫了。”
容臨笑道:“翁主打算怎麼幫?”
謝映棠:“賠錢?”
一邊的容府小廝連忙道:“那玉佩是公子母親所留,豈是錢能換的?”
“放肆!”紅杏連忙呵斥道:“我們家翁主問的是你們主子!”
那小廝如此無禮慣了,此刻方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了下來。
容臨暗暗咬牙,看著謝映棠。
謝映棠笑吟吟地回頭,輕覷了一眼紅杏,“兇什麼呀?”
紅杏噤聲退下。
謝映棠對容臨笑道:“既然玉佩無價,那我將玉佩贖回來,此事便罷了,如何?”
容臨記得之前就得到訊息,紀清平早就將換來的銀子花了。
那玉佩確實是佳物,換了整整一百兩。
一百兩可不是小數目。
容臨心中暗嘲,面上故作為難道:“那……既然翁主和崔兄都這麼說了,那好吧。”
謝映棠唇角泛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冷笑,直接命人去當鋪。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下人回來稟道:“翁主,那掌櫃的說,要、要一百一十兩……才肯贖回去。”
謝映棠眼皮驀地一跳。
這麼多?
她看向紀清平,“銀子你都花了?”
紀清平:“……是。”
這麼多錢,一口氣全花了?!
他幹了什麼!
崔君裕扶額暗歎一聲。
他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幫錯人了。
謝映棠輕吸一口涼氣,定了定神。
這麼多銀子,她一時也拿不出來。
若回府去庫房索要,母親兄長問起,定也會責她多管閒事。
說不定她又要被軟禁。
謝映棠看向崔君裕,以眼神示意,有錢沒?
崔君裕看向自己身後的貼身侍衛,有錢沒?
侍衛回之以茫然的眼神。
誰出門帶這麼多錢啊?壓根用不著啊!
紀清平並不認識這兩個幫他的人,他在地上扭動幾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低聲道:“這是我一個人惹下的事情,何必勞煩你們破財,兩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容臨見他還有自知之明,唇邊笑意更甚。
他正要讓人將紀清平帶走,謝映棠忽然開口道:“崔君裕。”
崔君裕一愣,“啊?”
謝映棠:“赤玉卮呢?”
崔君裕微微一驚。
她難不成……打算用赤玉卮換玉佩?
赤玉卮價值連城,其價值遠遠勝過一枚玉佩。
謝映棠低聲道:“今日剛好初三,樓下正在拍賣,赤玉卮恰好可以賣個好價錢,多的錢再想辦法處理,先把人救了。”
此物本就來路不正,賣了便賣了。
崔君裕想想也對,便招來人,低聲吩咐了幾句,再對容臨道:“容兄多等一會兒吧,稍後便可將你的玉佩贖回。”
赤玉卮的出現引起一陣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