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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掉進碗裡。
“髒,髒了,不能吃。”顏沉說著站起身。
林琅身子一凜,飛快瞟了他一眼,端起碗把熱粥一口氣灌下肚子。顏沉沒趕上,嘆息一聲坐了回去。
寄生提著兩桶水來了,看到林琅進到屋裡有些不悅,把水桶往腳邊一放,硬聲說:“一桶洗腳一桶洗臉,洗乾淨了。”
林琅羞愧地跪下,把手伸進水裡拼命地搓,忽然看到了什麼,推著水桶跪到顏沉腳邊,抓住他深衣的下襬猛搓起來。
“你幹什麼!”寄生衝上去把跳起來的顏沉擋在身後,怒視著髒姑娘。
林琅愣住了,溼噠噠的手還懸著,迎著寄生的視線,磕磕巴巴吐出兩個字:“髒了。”剛搓的地方就是她抱腿時弄髒的,還以為這樣做顏沉會高興,小鹿似的眼睛委屈地紅了。
“你一弄更髒了。”寄生不依不饒,扭頭對一邊的玉姐說,“我這就帶少主去吃飯,姐幫忙看著她,不用跟來了。”
兩個男人出了客堂,等離遠了,寄生非常嚴肅地問:“少主,那姑娘真要留下?”
顏沉想了想,說:“留下也無妨,可以幫襯著玉姐。”
“少主忘記家公的忠告了?不能隨便往家裡帶女人。”
顏沉當然沒忘,但也沒把父親的這個“忠告”看得太重。
“父親說的女人是能做妻室的女人,林琅姑娘頂多是婢女,不打緊。”
“少主還是長點心好,誰能保證她沒有非分之想?”
“你比玉姐還厲害,她隔著髒能看清長相,你隔著皮肉能看見心眼。”顏沉呵呵笑起來,把寄生的話當作無稽之談。
吃過飯顏沉就鑽進寢室。他今天太累了,靠在窗邊想起白天在沃公府裡的事情,不由得長吁短嘆。
他敬重姬猛為人,所以才離了家來到沃城,如願以償做了門卿,一直都希望能得到沃公賞識,可是半年過去了,連名字都沒被記住。
顏沉很受挫,想到父親說過他不適合當謀士,自己一直都不願相信,可是事實一次又一次證明父親的話很有可能是對的。
忽然,一股幽香飄入室內,男子陶醉地吸了一口,心裡產生一絲愉悅,剛摸到床榻坐下,門開了,走進來一位妙齡女子。
顏沉沒見過她,但已經看入了神。
這姑娘未施粉黛,穿著寬大粗簡的衣裳,烏髮披下肩膀,澤光閃閃。她打扮地非常隨意,但絲毫無損秀麗的容貌和楚楚身姿,男人不知該如何描述,只想到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