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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該如何描述,只想到夜空中,那輪能蓋過所有星光的明月。
“恩公。”
女子輕啟朱唇,聲音像把小玉錘鑽進耳朵裡,敲到了心上。
“啊,嗯。”顏沉呆呆應了一聲,陡然驚訝道:“莫非是林琅姑娘?”
林琅溫婉頷首,露出嬌羞嫵媚的笑靨。
顏沉不禁欣喜起來,眉眼一彎,笑著問:“林姑娘找我何事?”
林琅不答,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纖纖玉手探到腰帶,輕輕一扯,便褪了衣袍。
顏沉沒反應過來,只感到瞬間眼花,定睛再看,一抹曼妙景色正散發出幽幽白光。
不能看。不該看。可眼睛就是移不開。
顏沉目光灼灼,林琅忽然退縮了,水眸閃過一絲哀怨,捂住胸口垂下頭。片刻之後她又仰起臉來,迎上男人的視線,微咬下唇,赤足輕點,撲進他懷裡。
顏沉向後倒去,身上溫潤的重量終於讓他清醒。
“林姑娘,你——”
“恩公……”
又一聲撓人心尖的輕吟,林琅勾住男人的脖子,送上桃唇。
第3章 吃虧
一夜的靡醉淋漓。
大膽者嬌雨嚶嚶,一聲聲哀求饒恕。
被迫者任性馳騁,一次次縱送滾熱。
等睜眼時天已大亮,顏沉扶著沉重的頭,只覺得睡得太少。
他兀自起身,不敢看躺在身邊的人兒,但動作又輕又緩,怕吵到她。
“恩公。”林琅還是醒了,聲虛氣弱,帶點沙啞。
“你再躺會兒,我有事出門。”顏沉側過頭,說得有些拘束。
他撿起地上的衣袍,一披就出了屋門,繞過拐角,迎面撞上寄生。寄生黑著臉,已顧不上身份地位,劈面就說:“非分之想?還真被我說中了。”
顏沉滿臉通紅,對昨晚的事不想多言,擺擺手要寄生端盆熱水來。
寄生沒挪步,仍舊冷言道:“水早就備好了,這麼長時間只怕都涼了。”
“多長時間,我又沒懶睡。”顏沉還有些迷糊,仰頭一看,立刻被陽光照花了眼,“好像真不早了,沃公那邊——”
“不早了也得洗淨了去。”
寄生抓住主子的胳膊往澡房裡拽,不等他脫下外袍就給推進浴桶裡。顏沉嗆了口水,把臉一抹,對小廝大發脾氣:“簡直不守禮數,我是你少主!”
寄生撇撇嘴,“我還想發脾氣哩。出了這種事,都不知如何跟家公交代,我可答應過家公要保住少主的完璧之身。”
“我是男人,要什麼完璧之身!”
“顏氏家訓頭一條——顏氏男兒須完璧獻予夫人。少主小時候沒用背過嗎?”
“哼!”顏沉氣呼呼地往後靠去。
寄生趴在浴桶邊,比昨日更嚴肅地問:“少主,這姑娘你真要留下?”
顏沉跟他賭氣,張口說:“留。把人欺侮完就扔掉,我顏沉豈不成了禽獸?”
寄生眉眼一皺,大大地唉了一聲,指著顏沉寢室的方向說:“少主,這姑娘可是流民。”
“流民就更要留下,我幫不了那麼多,但幫了一個就要幫到底。”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寄生快急死了,自家主子的腦子怎就這麼木?“小人的意思是,林琅姑娘年紀輕皮相好,身邊又沒個幫襯的親朋,混在那麼大一群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流民堆裡,你覺得她的身子還是清白的嗎?”
顏沉愣住了,這一層他還真沒想到!
寄生見主子終於開竅,痛心疾首道:“少主的清白身子,毀在一個不清白的姑娘手裡了。”
顏沉嘴唇抖了抖,急急道:“也、也是說吃虧的是我,被玩弄的是我,被欺侮的是我?”他的臉漸漸發白,看到寄生用力地點了三下頭,眼睛一閉,捂住臉沉入水中。
寄生等了一會兒不見出來,對桶裡喊了聲“少主”。喊完,一條精壯的胳膊慢騰騰舉出水面,有氣無力地揮了幾下,把他打發走。
顏沉悶在水中不肯出來,寄生的這些話深深傷害了他。他從小就體貌閒麗,不待飾裝,所經之處無不惑亂女心,登牆窺視,若不是家中管教嚴厲,早就周覽群姝,足歷芳都。可是誰能想到,攢了二十一年的純貞美名,毀在了一個不清白無地位的流民手裡。
林琅姑娘,你為何恩將仇報!
男人恨恨地想,吐出一串泡泡。
這時,另一種情緒跟隨“林琅”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