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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顏前往宮裡盜取血脂花。此時冷非顏雖然受傷,但到底是為慕容炎做事的人,他若直接下手,慕容炎未免不悅。
然而出了這等事之後,他將再不用顧忌。
慕容若說:“我們從密道逃走!”
冷非顏說:“密道只是通往後山,逃出去,我們也出不了晉陽城。而且這個奸細肯定也知道密道所在,我們很快就會被追上。”
藏歌說:“那我們……只有拼命一途嗎?”他看一眼冷非顏,其實死無所畏懼,只是她這一身的傷啊。
冷非顏說:“跟我來!”
兩個人跟著她,一路出了密道。密道口果然開在法常寺後山,山裡已經佈滿了弓箭手。姜散宜這種人,何等精明?他最後收網,留給他們的,就是一條死路。
幾個人面色凝重,冷非顏將二人帶到瀑布下方,瀑布裡面離山體還有一段距離。冷非顏說:“殿下,把衣服脫了,坐到瀑布裡面。”
慕容若和藏歌不明其意,冷非顏把他推到裡面,又找了許多黑泥,一聲不吭,抹在他身上。藏歌明白過來,這裡光線昏暗,又不顯眼,全身塗滿黑泥,乍眼一看,跟佛相沒有什麼區別。
她飛快地為他塗滿黑泥,慕容若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冷非顏看了他一眼,說:“想到那個人遍尋不得,我就高興。”
說這話時,她眉眼之間神采飛揚,彷彿只是一場遊戲,彷彿沒有受傷。慕容若嘆氣:“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輔佐他?”
冷非顏突然正色道:“就算再重來一次,我一樣會願意輔佐他。”慕容若說:“我不懂。”
冷非顏將最後一塊溼泥拍在他嘴上,說:“燕王、你、他,再沒有別的選擇。起碼在他手裡,大燕不再向人稱臣,燕女不再牛羊一樣成為向西靖繳納的貢品。”
身邊藏歌怔住,原以為不過是個草莽之人,卻突然這樣說。他問:“沒有被欺騙的惱怒嗎?”
冷非顏回過身,拍了拍他的臉,說:“我只是信他的膽魄與野心,何來欺騙?”然後又笑,說:“真正被欺騙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笨蛋。”
慕容若說不出話來,冷非顏對藏歌說:“我們走吧。”
藏歌鄭重地點頭,冷非顏抬手,輕觸他的臉,說:“不用這麼嚴肅,我既然帶你出去,必然將你平安送出晉陽城。”
藏歌說:“我是藏劍山莊的後人,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公子哥。”
冷非顏看了一眼瀑布後方的慕容若,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不是把公子哥藏起來了嗎?”
兩個人沿著溪流而下,利用山勢擊殺搜山的禁軍,畢竟都是高手,很快殺出一條血路。封平過來,在慕容炎耳邊輕聲說:“陛下……”
話沒說完,慕容炎說:“大師不是外人,不用避他。”
封平於是大聲說:“山腰發現逆黨,禁軍正在追擊!”
慕容炎又落了一顆棋子,說:“是誰?”
封平說:“觀死者傷口,是冷非顏和藏歌無疑。”
慕容炎看了一眼雪盞,雪盞仍然落子穩健,說:“這些逆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竟然躲在法常寺的山林裡。陛下請恕老納疏忽之罪。到底山林密集,地勢又險峻……僧眾不能面面俱到,是老納失職。”
慕容炎繼續落子,說:“孤很想相信大師的話,但是也想大師聽聽另一個人說的話。”
他一揮手,法常寺的監寺雪信進來,雪盞瞳孔微縮,就聽雪信將他如何帶慕容若入寺,如何替慕容若改變容顏,如何收留藏歌和冷非顏的事,樁樁件件,俱都說了出來。
慕容炎說:“他的話,可有不盡不實之處?”
雪盞緩緩放下手中棋子,站起身來,卻立而不跪。慕容炎說:“大師這便是承認了嗎?”
雪盞看了一眼雪信,說:“雪信師弟,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雪信低下頭,說:“陛下面前,無論何事,我只得實話實說!”
雪盞嘆息一聲,不再說話了。慕容炎說:“大師,孤不明白,你、薜成景、溫砌,你們一個一個,在孤勢微之時,尚可眷顧維護。孤得勢之後,有心招攬溫砌,也曾重用薜成景,對大師你,也一向尊崇厚待。可是為什麼,你們一個二個,從來沒有一人忠心於孤?”
雪盞抬起頭,緩緩說:“陛下要聽真話嗎?”
慕容炎說:“事到如今,大師還要口出違心之言嗎?”
雪盞說:“陛下幼年,縱然容妃娘娘嚴苛,可陛下敏而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