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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脖子:“炎哥哥,你……我爹他跟陛……燕王……你不怪他?”
慕容炎搖頭,傾盡溫柔地安撫:“怎會,蘭兒,我若為王,你必為後。我怎麼會厭棄我妻子的家族?何況我這位泰山大人,我再是瞭解不過。他跟隨父王而走,也是多有無奈。我答應你,此事一筆勾銷,永不追究。你看,畢竟現在連溫砌的家眷也都平安無事不是麼?”
他擁抱她的手緩緩用力,似要將她融化在自己懷中:“我們能相愛相守,已是這樣不易。我怎麼還有閒暇,去怪罪生養你的人。”
姜碧蘭淚如泉湧:“我這就寫信,父親大人一定會想明白的。”
慕容炎點頭,他當然會想明白的。他本來就是個最明白不過的人。
方城,姜散宜接到自己親生女兒的來信時,廢太子還在行轅尋找姜碧蘭。他本就是隻老狐狸,一向見風使舵。此時慕容淵大勢已去,他追隨他,只是因為慕容炎未必會給他活路。
他再重看一遍書信,如今慕容炎對自己女兒深情未移。哪怕自己女兒已經是慕容若的妻子,他仍然願意立自己女兒為王后。如果此話不假,自己回朝之後,仍然是高官厚祿,甚至還是皇親國戚。
如今慕容淵情形不好,廢太子若論文治武功,只怕萬萬不是慕容炎的對手。他沒必要沉在這條船上。朝中連袁戲那個空有一身武藝卻不長腦子的武夫都風風光光地當他的車騎大將軍。
再看看自己!窩在這小小方城,朝不保夕,日日夜夜擔心亂軍闖入,割了他一家老小的人頭。他嘆了口氣,思慮再三,終於落筆回信。
第二天,原右相姜散宜於四更時分舉火為號,開啟方城城門。慕容炎率兵殺入,闖入行宮。方城守將繳械。
此一戰,將原燕王黨、太子黨、王后黨幾乎斬盡殺絕。廢太子與慕容淵自此只剩一支殘兵,倉皇逃往唐縣。慕容淵生擒了聞緯書,至此為止,所有跟隨慕容淵的大臣,或叛或死,再不剩一人。
方城宮宇簡陋,慕容炎和左蒼狼一起進到宮中,王后李氏頭載龍鳳珠翠冠,身著大紅繡金的鳳袍,衣上飾以霞帔,綴金龍金鳳。見到慕容炎,她端坐於鳳座:“你來了。”
慕容炎左右一顧,笑:“看來皇兄又逃出昇天了。”
王后一笑,濃妝遮住了細紋,容顏濃烈絕豔:“你總是晚到。”
慕容炎走近珠翠點飾的鳳座,黑色的瞳孔中映出濃妝豔抹的皇后:“不晚。母后不是還在這裡嗎。”
王后笑得頭上鳳冠金翅輕顫:“我知道,你為那個賤人的死一直恨我。但是慕容炎,那又怎麼樣?她早就輸了,我才是真正的皇后!她永遠永遠只是個妃子!”
慕容炎笑:“母后說得對,如果讓您這樣身死,您到死都是皇后。永永遠遠都是皇后。”王后的臉色變了,慕容炎傾身,雙手撐在鳳座冰冷卻華麗的扶手上,那張面孔俊美卻令人覺得恐怖。他輕聲說,“我幫您重新許配一位夫君,您覺得怎麼樣?”
王后那雙眼睛迸濺出怨毒的光,那目光太熟悉。慕容炎有一瞬,甚至以為他又看見了那個女人。微一走神,王后嘴裡流下一線血泉,慕容炎想要離遠些,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慕容炎,我、我就算化成厲鬼……”
慕容炎甚至沒有抽回手,就那麼冰冷譏諷地看著她,等待那些千篇一律的下文。
她急促地喘息,眼中怨毒之色慢慢消褪了,她說:“我就算化成厲鬼,也會護著我的若兒。”她容顏慢慢變得溫柔,輕聲說,“王孫何懼市橋飲,且免人間寵辱驚。”
握住他手腕的力道突然消失,她素手垂落。慕容炎眼中的譏嘲如同星火,倏忽一閃,慢慢被凍結,熄滅了。
他冰冷地注視著鳳座上華麗得可怕的屍首,良久,伸手摘下她頭頂的鳳冠,說:“廢后李氏,畏罪自盡,小棺殮葬於方城東。不得立碑祭祀。”
有侍衛進來,抬了李氏的屍身出去。見衣上珠翠華麗,不由偷偷摘了,塞進袖裡。這一代寵後,死後卻狼狽如斯。
大軍入城,場面難免有些亂。慕容炎看了一陣軍隊,突然問左蒼狼:“她不會想不到我會羞辱她,為什麼還要活著等我入宮?”
左蒼狼也是一驚,脫口道:“她……應該是留出時間,給廢太子和燕王逃跑吧?”
慕容炎說:“說起來,我這位王兄一向頗為孝順,即使逃亡再匆忙,又怎麼會丟下李氏?”他倏然轉頭,大步回到行宮。行宮裡已空無一人,他躍上房梁,在樑上發現幾處薄塵被衣袂撫亂的痕跡。
王后死的時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