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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微光中爬過來,各色的花紋,同樣的目光,斷層沒有著腳處,兩個人被半卡在當中,她控制住姜碧蘭不讓她動,也控制著自己。
黑暗中有滑滑的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腳,感覺它正沿著小腿向上爬,左蒼狼以箭插入斷層的泥壁,小心地將姜碧蘭往上託舉。姜碧蘭緊緊抓住她的肩膀,突然發現她衣衫俱已溼透,這個用盡全力抱住自己的人居然也在顫抖。
那蛇群越聚越多,左蒼狼汗溼重衫。扶著姜碧蘭的手麻木到失去知覺,卻不能動。突然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一對童男童女被捆縛四肢,扔到山洞祭祀山神。那種噝噝的聲音,像是蛇蟲爬過她的肌膚,那是蟄伏在心裡、永遠不會消散的惡夢。
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有聲音隱隱從遠處傳來:“陛下,這裡的亂草有破壞的痕跡,應該就在附近。”
“阿左?”那是他的聲音,如夜幕中的一線天光。
“主上,”她一字一句都非常小心,突如其來的聲音會引起蛇群的攻擊,“姜姑娘也在這裡,這裡有很多蛇,小心。”
“碧蘭?”他伸手握住姜碧蘭的皓腕,輕輕一用力,已將她帶出斷崖。
“你……可好?”他聲音溫柔關切,形如少時。姜碧蘭的聲音很低、低到帶著微微的嘆息:“你何必救我。”
左蒼狼死死握著銀色的箭,滿手的冷汗,那蛇滑滑膩膩地爬過她的衣袖,她死死咬著唇,終於忍不住低低地道:“主上?”
可是沒有聲音,一片寂靜。他忘記了她。
一刻鐘的黑暗,像一輩子那麼長。
冷非顏尋來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左!”
她上前幾步,把左蒼狼從裂縫裡拉上來。那時候她如被水洗,臉色蒼白得可怕。冷非顏從她袖中拉出一條黑底白花的蛇,一劍斬成兩段。然後去看她胳膊上的傷口:“是毒蛇嗎?”
她迅速從腰間的皮囊裡掏出蛇藥,但見她臂間一排針形的齒印,不像是毒蛇。但是當時左蒼狼的神情嚇到了她,她低下頭,替她吮吸傷口,然後撒上蛇藥。
左蒼狼身上冷汗一直不停地冒,好半天她才推開冷非顏,說:“我沒事。”
冷非顏怒道:“你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
她見左蒼狼褲角染了血跡,撩開她的褲腿,才發現她腿上被利石劃了一道傷口。血流了有一陣,傷口裡還有泥沙。她說:“你的腿!我們得馬上下山去!”
左蒼狼搖頭,說:“你先走吧,我自己下去。”
冷非顏說:“自己下去?你走得動嗎你!過來我揹你!”
左蒼狼說:“現在燕子巢和燕樓已經非常引人注目,你若在此時出現在人前,會引人懷疑。走吧,不要管我。陛下在附近,兵士不會太遠,我能走。”
冷非顏微怔,慢慢把她扶起來,左蒼狼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她站在原地,不動不言。一直到她消失在亂草之中。
左蒼狼估計得不錯,行不過一里開外,就有兵士牽了馬在等候。左蒼狼避開他們前來相扶的手,嘴裡一股子腥氣讓她作嘔。她問:“有沒有酒?”
有兵士獻了酒,左蒼狼開啟一口氣灌了半囊,最後剩下的全部淋在右腿傷口之上,洗淨塵泥。
她回到帳中,就想洗澡。那種土腥味幾乎包裹了她,她簡直呼吸困難。然而營中哪有那麼便利,她找了附近的湖,用冷水沐浴。換完衣服,已是夜間。慕容炎沒有過來,他當然不會過來,與姜姑娘久別重逢,掌中珍寶失而復得,必是有說不完的話。又怎會記得旁的物什?
左蒼狼在營房歇下,到後半夜,竟然發起燒來。她察覺了,但是這時候若是叫軍醫,又是一番折騰,便索性撐到天亮。
軍旅之人沒那麼講究,天亮之後,她去到軍醫那裡,方才讓他包紮傷口,順便開副傷寒的方子。
慕容炎確實一直陪著姜碧蘭,兩個人依偎在一處,說了大半夜的話。姜碧蘭眼淚一串一串,如珠如露:“炎哥哥,我好害怕,我爹、我娘、我哥哥他們,還在方城。我在這裡,陛下和太子哥哥一定會為難他們……”
慕容炎輕輕拍著她的背,王允昭在旁邊更正:“是燕王和廢太子。”
慕容炎倒是不以為意,輕聲說:“乖,你先寫一封書信,我派人送至方城你父親手中。我對父王並無趕盡殺絕之意,你爹他們也必須早一點做決定。我答應你,只要你爹回朝,他仍然是朝廷重臣,依然權傾朝野。你的兩個哥哥,我也會好生安排。”
姜碧蘭嗚咽,水蛇般的雙臂緊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