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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成景搖搖頭,說:“我一把老骨頭,苦又如何?只可憐夫人,隨我多年,一生操勞,竟慘死於禁軍屠刀之下!”一提起薜夫人,他眼眶發紅,許久問:“夫人……如今葬在何處?”
薄正書說:“定國公派人葬在薜家祖陵之中,我等皆前往拜祭過。待老丞相好些,再去祭奠不遲。”
薜成景眼裡滿是渾濁的淚水,薄正書說:“老丞相,如今朝中,姜散宜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就連匠作大臣萬樓都仍被困於獄中,您看該如何是好啊?”
薜成景說:“陛下既然允許有人栽贓誣陷老夫,必然是已下決心除去老夫,如何又肯讓老夫活著回到舊宅?楊漣亭自從入了拜玉教,一向無詔不入晉陽城,是陛下命他前來為我診治的嗎?”
薄正書等人互相看看,還是丞相長史魏同耀說:“老丞相,初時我等死諫,然而陛下並無回心轉意的跡象。後來……後來驃騎將軍左蒼狼入了一趟宮,與陛下密談了盞茶功夫。如果我等猜測不錯,定是她進言,釋放丞相。”
薜成景說:“左蒼狼?可老夫與她素無交往,她雖名義上是溫砌的妻子,但實際上乃陛下心腹。她為何會出言為我求情?”
薄正書說:“這個……也正是下官們想不明白的地方啊。”
薜成景沉吟,說:“如今她兵權在握,又深得陛下寵信,可謂是少年得志。為我求情,莫非是想拉攏我等嗎?”
薄正書說:“可正如丞相所言,她如今地位已極,需要我等做什麼呢?”
旁邊魏同耀突然說:“不知諸位發現了沒有,陛下對她……完全有別於別的朝臣。”
大家都是一怔,宗正司馬倉說:“說起來,陛下與她兩人相處的時候,王總管一向都是避開的。你們有見過哪個朝臣面聖之時,王允昭是不在裡邊侍候的?”
大家都怔住,薜成景說:“所以,你們是說,她跟陛下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首尾?”
薄正書說:“如此說來,她敢為丞相求情,並能促成此事,就說得通了。”
薜成景說:“所以……如果她有心拉攏我們,難道是想謀王后之位嗎?”
大家都驚住,司馬倉說:“可……可她畢竟是溫帥遺孀啊!哪怕我們都知道只是虛名,但是溫帥在軍中的舊部可不是少數。這些武夫一旦得知此事,只怕情勢將不可控制啊!”
薄正書也十分震驚:“她手握重兵,一旦為後,日後恐怕外戚篡權,大燕王朝危矣!”
薜成景嘆了一口氣,說:“如今我也老了,不想再折騰什麼了。你們以後少往我這兒跑。陛下視我為眼中釘,不要因為我牽累了諸位。”
薄正書等人俱都跪下:“老丞相!”
薜成景揮了揮手:“都走吧!”
這半個月,左蒼狼的傷勢是好得差不多了。拉弓射箭仍然是不能,平時行動倒是不受影響了。慕容炎命她早朝,她倒也去,但是朝堂之事,她也沒有什麼置喙的地方。她是武官,推行新政、田地稅賦這些事,一提一個頭大如鬥。
於是整個朝議她經常都是一言不發,難免有些無聊。再者有傷在身,也不宜久站。而一場朝議通常時間都會很長,這幾日,慕容炎就經常直接退朝,讓相關官員前往書房再議。
連續幾天朝議時間大大縮短,老臣們左右看看,想起上次薜成景的話,心裡都有些不安。
左蒼狼最近有意避開慕容炎,下朝之後她就會早早離開,有時候遇到過來傳旨的太監,她也有意無意地繞著走。出了宮也不怎麼回溫府。薜成景的傷勢好些了,楊漣亭不需要時時守著他,便經常過來,兩個人打獵、踏青是常事。
姜杏一見楊漣亭就抱怨:“你好不容易回晉陽城一趟,能不能看著點德益堂?日日都是慕你楊神醫之名而來的病人,你倒好,天天風花雪月,沒完沒了。”
楊漣亭說:“我哪裡風花雪月?德益堂有你坐鎮,哪還有需要我的地方?”
姜杏冷哼,終於說:“燕王對左蒼狼什麼意思,你真看不出來?”楊漣亭怔住,問:“什麼?”
姜杏說:“你玩歸玩,小心腦袋。”他這樣的人,早已經一副鐵石心腸,旁人的死活幾時會放在心上?這麼提醒一句,可真是千年萬遇。楊漣亭說:“難得你也會關心別人。”
姜杏又哼了一聲:“老夫是怕你死了,從此進出拜玉教不方便而已。”
楊漣亭問:“半點師徒之誼都沒有?”姜杏怒哼:“鬼的師徒。”說完,又忙著接診進來的病人。楊漣亭搖搖頭,說:“你這個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