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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月連笙直直跪了下來,將本是捂住臉的雙手死死抱著頭,哭出了聲來,“我根本沒臉去見你啊連笙!”
月連笙沒有激動,亦沒有崩潰,相反,她竟是很冷靜。
她靜默著,根本讓人猜不出她心中在想著什麼。
過了良久,才見得她伸出雙手將晨晨爹扶了起來,冷靜道:“晨晨爹,這不是你的錯,你別太自責了。”
晨晨死死抓著她爹的手,稚嫩的臉上滿是不安,因為她從來沒見過她爹這般模樣,她有些慌。
晨晨爹什麼都說不出來。
“陳叔,你可以帶我去連綿出事的河邊看看嗎?”月連笙忽然問道。
晨晨爹震驚地抬頭。
那樣只會讓人傷心的地方,從來不會有人想要去看一看的。
連笙這姑娘……是瘋了嗎!?
月連笙眼裡只有堅決。
她必須去那河邊看一看。
第33章 相擁
123 青州城外只有一條河。
未逢夏日,河水尚淺。
前兩日的雨水已將鄒氏留在大石上的血水沖刷乾淨; 河水澄澈; 潺潺而淌; 安安靜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月連笙站在月連笙出事的河邊,而後慢慢蹲下身,伸出隱隱顫抖的手浸入河水裡。
河水冰冷; 冷得透骨。
月連笙想到這麼冷的天,她的連綿卻為了能抓到一條魚回去燒給她吃而將褲腿挽得高高; 將小小的腳泡在這冰冷透骨的河水裡; 她的鼻尖就由不住酸澀。
她趕緊眨眨眼,以免自己又落下淚來。
她仍舊很傷心,可現在卻不是她能哭的時候。
月連笙用冰冷的河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足夠冷靜也足夠清醒。
河邊的水真的很淺,將將沒過大人的腳踝而已,真如晨晨爹所言; 這樣淺的河水誰又能想到會取人性命。
可一個人若真是命不好時,出門遇著水坑一頭栽下去也會溺亡,更何況是河水?
連綿向來不是個貪玩的孩子,更不是個愚笨的孩子; 他若真的栽到水裡,就算自己爬不起來; 也應會大聲呼救才是; 可那時晨晨爹就在附近不遠處; 他根本就沒有聽到過連綿的呼救聲。
什麼叫喚聲他都沒有聽到,跟在他身旁看他叉魚的晨晨也沒有聽到。
且連綿的腿腳並未有什麼問題,不可能栽倒在這淺淺的河水裡爬不起來。
她也曾與連綿說過,要是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一定要大聲叫,這樣的話她會聽到,她會來幫他,連綿很乖,連綿一定記著她的話,可他當時為什麼不叫?
河水的冰冷透過月連笙的手一點一點傳到了她心裡,讓她覺得很冷很冷。
就在這時,有一隻白淨修長的手也伸到了河水裡,握住她早已被河水浸冷的手,將她的手從河水裡拿了出來。
“再這麼泡下去,會把手凍壞的。”夏溫言溫柔道。
月連笙訥訥地轉過頭來看他,見著他眸中的柔軟與關切,她才覺得沒那麼冷。
“溫言,我們回去吧。”月連笙忽然道。
夏溫言不驚不詫,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好,回去了。”
月連笙在與夏溫言離開時不由又回頭看了那淺淺的河水一眼。
她忽然想到一個人。
城東陳大夫家的大姑娘,被夏溫言剋死的第一個未婚妻。
到河邊浣衣時不幸跌入河中,不幸溺亡。
青州城外就只有這一條河。
夏家到陳大夫家下聘之時,已是秋末,那時候的河水,已是淺淺。
淺淺的河水,偏偏取了她的性命。
若說連綿是孩子不會呼救,那陳家大姑娘也不會麼?
忽有一陣寒風襲來,風不大,月連笙卻覺得冷到了骨子裡。
回夏府的路上,月連笙依舊覺得冷,即便手裡捂著手爐,她也一點暖意都感覺不到。
“溫言……”月連笙抬起頭,看向緊挨著她而坐的夏溫言。
夏溫言抬手撫上她瘦了一圈的青白小臉,“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月連笙咬咬唇,沉重地點了點頭。
如今,她能說話的,就只有他而已了。
“溫言,我覺得——”月連笙驀地緊緊抓著手中的手爐,“連綿是被人害死的。”
此時此刻,鄒氏與月連綿的墳冢前,晨晨爹正跪在地上給他們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