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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謙惱恨他的阻攔,冷聲道:“與你何干。”
杜鴻嘉掛心伽羅,不再周旋,惡狠狠道:“若是你欺負了她,我決不輕饒!”
姚謙仿若未聞,只看著樓梯盡頭。
*
伽羅匆匆拐過樓梯,快步走向客房,只覺廊道無比漫長。
刻意遺忘的記憶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當日未來得及洩的傷心蠢蠢欲動,隔了許久回味,愈令人傷心。她埋前行,猛然察覺撞上某物,抬頭看時,朦朧水霧之外,謝珩正低頭看她。
伽羅心中盡是翻滾的舊事,甚至忘了對謝珩的敬畏,倉促屈膝行禮,就想走開。
謝珩探手,握住她的胳膊,眼含探究。
方才無意中從窗戶望出去,還看到她在對面的鋪子挑選蜜餞,拿竹籤子戳了挨個嘗,專心又貪婪的樣子令他不自覺的失笑。
誰知一轉眼,竟是這幅模樣?
腳步倉促,神情慌亂,淚水漣漣,半點不似平常的強作鎮定。
叫人擔心。
伽羅心中亂極,又被他看得窘迫,慌忙低頭拭淚,試圖掙開他的手。可他鉗得很牢,伽羅想開口請他放手,然而喉頭哽咽,恐怕一開口便會哭出聲來。倉促之下,想也不想,與謝珩對視了片刻,驀然俯身朝他的手咬過去。
謝珩微詫,下意識的鬆了手。
伽羅趁機奪回手臂,匆匆走了。
手背上溫熱濡溼,謝珩抬手,看到手背上留了她的眼淚。他看了眼她的背影,轉過頭就見杜鴻嘉急匆匆追了過來。
見著謝珩,杜鴻嘉剎住腳步,抱拳行禮,“殿下。”
“怎麼回事?”謝珩皺眉,負手於背。
杜鴻嘉略一猶豫,便如實稟報道:“傅姑娘遇到了故人。”
“誰?”
“戶部倉部司,姚謙。”
謝珩皺眉愈深。被困淮南數年,與高家勢如仇讎,謝珩當然認識姚謙。後來他派人探查伽羅相關的人事,也知道高家有意將她許給姚謙,而姚謙卻在虎陽關大敗後,立即迎娶了徐相女兒。甚至那日伽羅繞道學甲巷,撞見姚謙跟徐相女兒的事,陳光也曾如數稟報。
先前國事為重,不曾留心,如今回想,便即瞭然。
謝珩看向伽羅緊闔的門扇。
淮南春光下的小姑娘未經世事,嬌氣天真,眉眼彎彎的笑起來,如花朵盛放。
而今卻滿目淚水。
這多少令人心疼。
他站了片刻,眸光微沉。
*
姚謙失魂落魄的走在巷間,周遭沒有旁人,只有風聲颯颯。忽覺跟前光線一暗,有人惡意攔路,他本就鬱憤,見狀惱怒,“混賬”二字才罵出口,便被人當胸一拳。他登時怒了,惡狠狠的抬頭,看清那張臉時卻又愣住——
“太子殿下?”
姚謙意外之極,後知後覺的跪地,惶恐請罪,“微臣拜見太子殿下!微臣不知殿下駕臨,衝撞之處,請殿下恕罪。”
“姚謙。”謝珩冷眼覷他,“你怎會在這裡?”
“微臣奉命隨聶侍郎巡查各處,體察汶北民情。”
“哦?”謝珩盯著他,吩咐,“抬頭。”
姚謙依言,抬頭對上謝珩的目光,冷硬而探究。他下意識的躲閃目光,“微臣有罪,微臣惶恐。”
謝珩不語,拿鐵扇輕釦手掌,慢慢審視。
巷間鋪著青石磚,又冷又硬,姚謙酒意早被嚇醒,見謝珩沉默,心中愈忐忑惶恐。膝下的冰涼如小蛇般竄入骨縫,腦門上卻漸漸滲出細汗,他知道謝珩與徐家的角逐,更不敢出聲露怯。
半晌,謝珩才道:“體察民情,成果如何?”
姚謙噎住。他這回北上,打的是體察民情的旗號,真正要做的卻只在北地官場。沿途行來,他按著徐相的吩咐拜訪了數位地方官員,雖有訪民之心,奈何聶侍郎流連官署酒樓,他初入相府,又被囑咐多結交地方官員,只能陪同。所謂的體察民情,不過是聽地方官幾句搪塞而已。
好在十年寒窗,應付起來不難。
姚謙揀些地方官員的話來稟報,夾雜途中見聞,滔滔不絕,儘量說得像模像樣。
還未說完,卻被謝珩厲聲喝止。
“滿口胡言!”謝珩稍露怒色,雙眼如鷲,“戰後民生凋敝,你不思為民辦事,卻只知貪賄弄權,還敢自稱體察民情!戰青——傳書回京,姚謙降品一級,罰俸半年!至於今日衝撞,跪兩個時辰吧。”
說罷,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