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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包括心急如焚的大隊長雷厲風。
雷厲風的喝斥、江若巖的冷笑、丈夫的怒罵、官兵的冷嘲熱諷,山一般壓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張鳳珍將疊好的一疊衣服放入櫥櫃中的時候,也許是心不在焉,也許是沒有看清,手背被衣櫥上的鐵質鎖釦劃了一下,劃出一道兩三厘米的口子,血珠立刻滲出來,從虎口滑落,滴在她新買的白T恤上。她低嘆了一聲,不是為手上的傷,而是為弄髒的新衣。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揀出T恤,她垂著那隻劃傷的手由著它自己疼,由著它自己停止流血,農村人幹慣了地裡的活,這些小傷小痛根本不在意。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受不了這折磨人的沉默,張鳳珍關上衣櫥,坐回床沿。試探地問,“我聽說小巖——嫂子,她被關起來了,隊裡決定要怎麼處置了嗎?”
“是啊,真不明白嫂子拿槍做什麼。事情鬧得挺大的,應該會被送到公安局去,說不定還會被判刑……”許四多沒有回頭,嘆了口氣說。
“不過是一把槍而已,你們部隊多得是,幹嘛非要弄得這麼嚴重?”張鳳珍心下一窒,絞著床單的手不覺用力,把床單拽掉了都渾然不覺。
“槍可是武器,部隊管制得很嚴,不要說偷,不,是拿了,就是晚入庫一會都不行。何況,現在還沒有找到失竊的手槍。唉——大嫂也真是,趕緊交出來也許隊長還能保住職務,如果晚了恐怕隊長就……”他不敢想象這件事的處理結果,不僅是免職,聽吳喆說有可能還要上軍事法庭。
現在吳喆和趙政委輪番審問江若巖,想盡辦法追問失竊手槍的下落,江若巖拒不交代,令所有人的心都懸著。隊長則帶人地毯式搜尋,並將所有可疑的人都一一排查了一遍,可是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那……那雷隊長他們認定了是嫂子偷——拿的了?”張鳳珍這句話問的萬分小心,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看著丈夫的目光裡閃爍著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是期許,是快慰,是愧疚,還是害怕。
隊長沒那麼說,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那裡,說不是根本沒有說服力,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許四多合上書,轉過身,看著妻子。“沒有,隊長還在找證據和那把槍。”
“如果找不到那把槍呢?”張鳳珍的呼吸一頓,等著丈夫的答案。
“不可能!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明天就搜尋整個招待所,吳喆已經跟軍犬訓練處打好招呼了,明天會有軍犬來輔助搜尋,一定會找到的!”許四多否認了妻子的猜測,也將妻子打入無邊的地獄,張鳳珍霍地站起來。
“你怎麼啦?”許四多過去拉過妻子的手,發現她的掌心都是汗,身上的體溫比平常高,身子有些抖。“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
投進丈夫的懷抱,張鳳珍在他胸前搖了搖頭,“我沒事。四多,你說……如果我也會打槍的話,槍法也像嫂子那麼好,隊裡會不會也請我做助教?”她感到抱著自己的身子一僵,肩膀被他捏著,拉開一些距離。
“鳳珍,你為什麼會這麼問?”許四多被心裡的不安和大膽猜測嚇了一跳,神色嚴肅地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說!”
瞞不住了,她本來也沒想讓江若巖成為自己的替罪羔羊,她雖然只是個不起眼的農村姑娘,但是敢作敢當,絕不做孬種。一開始不敢承認是被這件事事態的嚴重性嚇壞了,慌了神。張鳳珍嚥了口口水,垂斂著雙睫,澀澀地開口,“槍是我偷的,跟嫂子無關。你們放了她吧!”
天,塌了。
許四多眼前一暗,一個站不住趔趄了一下,摔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推開過來攙扶的張鳳珍。“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張鳳珍無懼他冷厲、驚詫的眼神,迎著他的目光再次開口,“你沒聽錯,是我偷的。那天是我跑到控電室關了所有的開關,然後趁著值勤的守衛去外面追貓進去偷了槍。”她開啟衣櫃門,從最底層翻出一個報紙包著的東西遞給丈夫。
“你哪來的鑰匙?”剛問出口許四多就知道答案了,自己的岳父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鎖匠,連保險櫃都打得開,何況是平常的鎖,妻子別的愛好沒有,就愛跟著岳父開鎖、換鎖,自然將這功夫練到家,卻沒想到用到了這上面。這一刻,許四多有些後悔爹給他挑的這門親事,多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個沒有這門手藝的普通人。
剝開層層報紙,拿著裡面黑亮得觸目驚心的手槍,彷彿那槍有千斤重,他的手不住顫抖,幾乎要拿不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因為她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