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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著腳走在冰冷而凌亂的大理石地板上,沒有刻意躲避被她氣惱時摔在地上的茶杯、遙控器、抱枕、電腦、手機的碎片殘骸,這個時候她需要冰冷的、疼痛的刺激來紓解心中壓抑的怒火。
一整天滴水未進,她撫了撫乾裂的唇角,從玻璃中看到一個邋遢、醜陋的女人,蓬鬆的頭髮凌亂不堪,有幾股纏在一起掛在肩上,臉白的像塑膠管裡擠出來的牙膏,眼袋耷拉著,青青紫紫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手從嘴角移到眼角,沒有眼淚,只有怒火。
她沒有哭,沒有必要為沒做過的事傷心、難過。
那個讓她傷心、難過的男人她不原諒,絕不原諒。說什麼夫妻要相互信任,他
有一丁點信任嗎?
人云亦云,別人說他就信了,她說就不信。
她們老家因為都是暴發戶,家家都有槍,而且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她什麼沒見過?連機關槍都玩過,誰稀罕他們部隊的手槍?
雷厲風太看低她了!從小在貴族學校受到的良好教養告訴她的都是如何做一個上等人,她對於那些小人行徑向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門吱呀一聲被開啟,她沒有回頭也知道又是來審訊她的,倒是頗為詫異來人的無禮,吳喆和趙政委都是彬彬有禮地敲門進來的。敢這麼闖進來的不用想也就只有一個,雷厲風。
“小巖,對不起!你受委屈了!”
果不其然,是雷厲風的聲音,不知怎地她鬆了一口氣,冷凝的臉有了些表情,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仍是沒有回頭。
“案子已經查清楚了,跟你無關,是我不好,冤枉了你。你要打要罵都行,就是不能不理我!”雷厲風越過受了災一樣的地板,從背後抱住她,用長滿胡茬的下巴磨蹭她嬌嫩的臉頰。
江若巖身子一緊,昨天的一幕幕歷歷湧上心頭,氣紅的臉再次染上冰冷的霜花,凝結住背後傳來的熱度。掰開環在腰上的手,轉身將雷厲風推開。“你不是認定了是我做的?怎麼會冤枉?趕緊把我交給公安局啊!我正想見識見識鐵門、鐵窗是什麼樣子的!”
“別說氣話了,我從來沒打算送你進警察局,也絕對不會!”事實上他早就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跟上面的報告裡也攬下了所有的罪責,寧願自己脫了這身軍裝被關送上軍事法庭也不會讓她受一絲傷害。而且,他並非全然不相信她的話,所以一整天努力找證據,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出現了轉機,許四多竟帶著張鳳珍來自首。“別生氣了,我來跟你說一聲,待會兒還要回去開會研究對張鳳珍的處理辦法。”
“鳳珍?關她什麼事?你是冤枉人上癮是不是?冤枉完了我又冤枉鳳珍,再接下來是不是連劉姐也不放過?”江若巖雙手環胸冷哼,一時沒有想到這其中的關係。在雷厲風挑著淡淡笑意的眼窩裡,她捂住嘴叫了起來,“怎麼會?鳳珍她那麼樸實善良。”
何止是她,連他也不願意相信一向不起眼的張鳳珍會做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來。當許四多拉著她敲他辦公室門的時候他也驚呆了。
“隊長,我們是來自首的,是鳳珍她……”許四多實在說不出那個字,低著頭,只把那支闖了彌天大禍的槍遞給他。
正在吞雲吐霧的他怔怔地望著半掩的門扉裡頭快埋進胸膛的許四多和張鳳珍,努力消化剛才聽到的那句話。嘴裡的煙霧忘了吐,整個倒灌進氣管、胸肺,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手上的菸蒂燒到了濾嘴就要燒到手指仍渾然不覺。
“你,剛才說什麼?”不是沒聽清,是想再次確認。
“隊長,嫂子是冤枉的……”許四多將張鳳珍拉進來,雙雙站在雷厲風面前,鞠躬。“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有教育好鳳珍,讓她惹出這麼大的禍,連累你和嫂子。”
這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和震驚,他打電話命令軍械庫負責人來取回失竊的手槍,將許四多交給趙政委和吳喆處理,急匆匆趕過來告訴江若巖這個好訊息。
雷厲風彎腰收拾地上的東西,劉姐送了些食物來。
“這時候餐廳已經關門了,你就想將就著吃點吧!一整天沒吃東西餓壞了吧?”劉姐放下餐盒幫著雷厲風收拾。
這些人的態度轉變的還真快啊!江若巖也不跟劉姐說話,背上LV包包,拎出自己的小行李箱就往門口走去。
雷厲風追到門口拉住了箱子,語氣有些急,“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這兩天我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