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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說的話,我什麼都沒聽見。早點睡覺吧。”
第13章 第十二章 一個逃一個追
沈熹年在海微家住了一晚便走了,至於文工團的事情具體結果怎麼樣,海微自然不是很清楚。她的生活並沒有因為沈熹年的突然到來然後離開發生任何改變。至少,在外人看來,依舊跟很多時候一樣,一天從中午開始,失眠到天亮才睡。一天十幾個小時,聽戲,吊嗓子,看電視,上網。偶爾出去神遊,興致來了自己做菜。聞爸聞媽總是晚上才回來,工作一天,邁進家門,第一眼便瞧見海微端坐沙發上,咿咿呀呀的唱曲兒。多半是《紅拂傳》,她跟聞爸學的是程派,一板一眼地唱著,“雖然是舞衫中常承恩眷,辜負了紅拂女錦繡華年,對春光不由人芳心撩亂,想起了紅顏老更有誰憐。”
“這唱的是哪一齣啊?”聞正南一臉狐疑地看著身邊的妻子,小心地問。聞媽只是白了他一眼,“紅拂夜奔,老聞,你過糊塗了。”
“哎哎,這紅拂傳我也知道啊,我就老覺得,這丫頭自從沈熹年走了,那魂兒好像也跟著走了似的。不正常。”聞爸瞅著一臉陶醉的女兒,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對,海微也知道,其實,自己的日子過得一點都沒有正常起來。和沈熹年的聯絡自從他離開之後,就斷了。她不聯絡,他亦不想起。彷彿兩個人在長長的距離裡較起了勁。看誰先妥協,看誰先愛上,看誰輸在誰的手裡。
海微努力地想控制著這樣的負面情緒。然而,心態不對了,所以什麼都不對了。無論她多麼希望讓自己充實忙碌起來,心裡卻就是空,像是突然被誰不小心偷偷掏掉了一些東西。那麼,到底偷走了什麼東西?到底是誰這麼不知好歹地敢偷她聞海微的東西。她真的不知道了。
這樣迷迷糊糊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暑假結束。海微幾乎每天都聽戲,《賀后罵殿》、《三擊掌》、《玉堂春》、可自己真要唱,卻就《紅拂傳》,跟發了神經似的。原因也只有她知道。那其實彷彿是個咒,每天每天唱,唱著唱著,好像自己就成了紅拂。她要去追那個李靖。一刻不待地坦白自己的心事,就像紅拂之於李靖,只是一句“妾似絲籮不能獨生,一心依託於參天大樹”。
海微的心思其實很簡單,躊躇了一個暑假的千千結,終於還是決定應該鼓起勇氣去解開。至於後果怎麼樣,那自然還要另當別論了。
然而,她不會想到,這個千千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解開。
開學那天在車站路上碰巧遇見秦褪。二世祖,整天沒個正經,見著海微大包小包,便又是自告奮勇,順路載了她一段。
“小姑娘,沈熹年沒跟你一塊兒啊?”秦褪像是故意地,哪壺不開提哪壺,哪兒有痛處往哪兒戳。
海微白了他一眼,“他在哪兒關我什麼事,我們沒關係的。”
秦褪看著海微的臉色,嗤嗤地笑起來,“姑娘,怎滴,年子又犯啥錯兒啦?瞧你那不待見的樣兒。”
“到底誰不待見誰。”她特別強調著,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沈熹年的什麼氣。連她都覺得莫名其妙,那就更不要說秦褪了。
“唉,算了算了,說不清楚。”海微擺擺手,不想再在關於沈熹年的任何問題上做任何掙扎跟糾結。
她這次回去就是要去解決問題的,等事情明明白白的,什麼就都會正常了。
倒是秦褪,看著她,又嘿笑起來,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拍了拍她的肩,道:“行了,別生年子的氣了。處女男,你曉得的,都有點招人嫌。你也別太在意。”
車子拐過一個彎,海微沒有準備要接話頭的意思。於是,秦褪只好繼續說。
“其實,年子他碰見你算是變了不少。過去,他更不招人待見。”
“我去,原來還要極品。這貨到底還有救不?”海微禁不住喊起來。
秦褪斜睨了她一眼,見對方悄悄來了興致,便得意起來。
“哎哎哎,你可別這麼說年子。人家好歹半夜裡做了通宵的火車來慰問你老人家。這麼損他,你也忒沒良心了。”
“哧,他不是要去文工團摸路子,順道來我這兒滑一腳的嗎?”
“我呸,他這唬孩子的話兒,你也信。你見過誰半夜裡做車兒來摸文工團路子的。小姑娘,動動腦子喲。”秦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一對桃花眼斜睨著看得海微心裡發毛。
“年子他如今做到這麼樣兒,不容易了。唉,小時候的事情,畢竟還是有點兒影響。一下子改過來,總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