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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知道自己的師父在西崑崙上地位非同一般,可是眼下,師父不論見了誰,都是一副神色漠然的表情,的確也應了傳言中傲氣凌人的這麼一說。不過,青玄心知肚明,師父神情漠然並非故作,而是因為她知道此行必然避不開那個負心人,心裡定然有著愁苦。一想起風錦他也連帶地覺得憋屈,不知不覺,連自己的眉也擰了起來,神情比師父更肅穆。
玉虛宮門口,一個紫衫女子領著一群小仙童遠遠地站著,見了千色,便立刻熱絡地立迎上來,齊齊地恭恭敬敬作揖,高聲呼道:“師姑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青玄看著那紫衫女子,只覺得她雖然笑意可掬,可那笑意裡卻透著些涼涼的意味,尤其是這恭迎的排場,也不知是出自真心誠意還是故意諷刺,小題大做給搞得這麼盛大而隆重,偏偏處處都透著一股子刻意的味道,甚為怪異。
“師父沒料到師姑來的這麼快,如今正在入定。”紫蘇眉梢眼角皆是笑意,那笑意卻未至眼底,上前一步,就連那“師姑”的稱謂也故意咬得極重,即便言語恭敬,卻也透著點刻意而為的客套:“請師姑先去後廳品茗稍候,師父他隨後便來,與師姑有要事相商。”
千色在世間歷練甚久,什麼樣的魍魎魑魅沒見過,又怎會看不出眼前這個女子是什麼性子?
“一路趕來,沒有品茗的興致。”千色那原本就寒若冰霜的面孔並沒有絲毫動容,在唇邊兀自擠出一絲嘲諷的笑,對紫蘇那並非出自真心誠意的熱絡和客套頗有不以為意的意味。冷冷的言語砸過去,拒人於千里之外:“至於相商要事,大可不必。請轉告你家師父,如今他既是神霄掌教,一切自該皆由他說了算,我無權也無興趣干預。”
“這——”對於這毫不客氣地言語,紫蘇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心裡窩火得很,卻又不便發作,只得乾笑兩聲,很勉強地圓著場面,以掩飾心裡的怨怒:“既然師姑遠道而來,風塵僕僕,就請先去梧居休息吧。”
千色點了點頭,也不和她客套,便就率先入了玉虛宮。
梧居是千色當年在玉虛宮悟道之時所居的小院落,因著種了兩顆梧桐樹而得名。其實,當年同輩的師兄師弟都是住在大寢房的通鋪,因著她是長生大帝唯一的女弟子,又得師尊的喜愛,才有自己獨居的院落。遠遠看到梧居外那兩棵鬱鬱蔥蔥的梧桐,千色只覺得一切甚為諷刺。那兩顆梧桐樹,竟然還是風錦親手種下的,如今,物依舊,人事非,怎不讓人感慨?
紫蘇跟在後頭,在千色和青玄看不見的角度裡揚起諷刺的冷笑,可是一轉眼到了跟前,卻又笑得客套而堆砌了。“往日裡師姑所住的寢房,早已經打掃備妥了,師姑所用的那些東西,也都原封未動。”她努力做到讓自己的情緒滴水不漏,即便心裡極不待見這個所謂的師姑,可還是不得不當面做出一副師侄應有的低姿態:“師姑若是還需要什麼,只管開口便可。”
“有勞!”
千色言簡意賅,極不推辭,也不拿正眼去看她,更讓素來盛氣凌人的她暗地裡咬碎一口銀牙,忿忿難平。
將千色師徒帶到梧居之後,她不動聲色地瞅著青玄,眼神中隱隱含著不屑與鄙夷,心底卻在無聲地哼哼唧唧。
這就是師姑傳說中的那位男寵徒弟麼?皮相倒是的確出眾,氣質倒也不錯,可惜,實在太嫩了,一眼看出便是個沒什麼內涵的繡花枕頭。
不過,這倒也沒什麼不對,師姑不是傳聞中有名的□毒女麼,配個繡花枕頭一般的貨色,不正是什麼樣的茶壺配什麼樣的茶碗麼?只不過,虧得她一個修仙悟道近萬年的女人,對著這樣一個凡界男子居然也能有雙行雙修的興致,虧得當年還肖想要與師父雙宿雙棲,也不瞧瞧自己和師父是否般配!
這樣想著,紫蘇的心情突然又好了,儘管對這師徒倆有些嗤之以鼻,卻還是將青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故意問道:“對了,師姑,這位師兄的住處——”在紫蘇看來,叫這凡人男子一聲“師兄”,那是客氣了,照說,這凡人的年紀,做她重子重孫都還嫌小!
可惜,她卻沒有料到,青玄遠不是她想象中那麼簡單的,方才她那表面的客套,實質暗含著鄙夷和不屑的眼神,早已將她的本性給出賣了。“不勞師妹多費心了。”青玄皮笑肉不笑,也將面子功夫做得甚足,立刻從善如流地將這“師兄”的位置給端得穩穩的:“既然師父住在這裡,那我便也住在這裡吧,吃穿住行也能方便些。”
紫蘇平白被人在言語上沾了便宜,心裡已是極為不舒服,如今聽說這師徒二人還要如此不知避諱地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