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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作對嗎?可是,新聞部門是政府喉舌,又不是他私人的工具,只要可歌可泣的人物就該寫,他為什麼把這些都擠在私人仇怨之後呢?我聽了同事的話心裡很不平。
跟方記者一道採訪,其實也沒學到什麼東西。她從不教我什麼,只是按著她固有的方式工作,每到一個單位,她就會滿臉堆笑地和人家閒侃,之後便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新聞?對方如果沒有,她立即就會把所有的熱情洋溢起來,藉口還有事,帶著我離開。一路上她通常會嘮叨:怎麼就不發生點什麼事呢?她給我的感覺就是記者的天是看別人的笑諒,看世界的笑諒,唯恐世界不亂。
不過,方記者也會“施捨”我些許機會,比如在一些豆腐塊稿上只屬我的名字。
又過了些日子,也許因為我跟方記者採的稿子太多,而且方記者又執意單屬我的名字吧,老執行總編再次讓人轉告我:不經領導允許,不許私自採寫稿件。言外之意,我不可以自由採寫我敏感的材料(即使練筆也不行)我的身份就是一個實習記者,只有跟著方記者傾聽的權利。其實,除了社長指派之外,其餘時間裡,所有記者都是自由採稿的,連行政總編都未約束過我,這位執行總編倒對我敦敦教誨了。
我走的路更窄了,好象一隻籠鳥,我的翅看來只有摩拳擦拳的份兒。長此下去,恐怕試用期滿我的名氣根本打不出去,叫我今後怎麼在報界立足呢?為了不危及前運,我只好轉發文藝稿,在除了本報之外的報刊、雜誌上,我開始頻頻發表詩歌與散文,這樣的結果是:報界報外一些人開始承認一點就是:水凝文筆不錯。
將近春節的時候,突然收到一封屬名‘活水’者的來信。信上說:我是你的一個普通讀者,是你生活中匆匆的一瞥。可是我很想成為你的朋友,並且想告訴你,我會一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關注你,支援你,不要膽怯和擔心,成功屬於勇敢者。
活水是何許人?我無論怎樣搜尋記憶,都無法想象他是我採訪中際遇的哪個人,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而他的話是那樣讓人親稔,彷彿一個久諳的老朋友在對我殷切希冀!也許,他了是我的同行——文人吧,不然,他為什麼這樣令人感覺切近呢?只有同類人之間的心境才這樣容易溝通。
採訪中,的確發現了許多值得歌泣的事,譬如,為使兒女走向更廣闊的天空,不惜傾家蕩產供他們讀大學的農家夫婦;革命年代戰功赫赫,今天卻甘心隱居鄉里的老紅軍;畢業之後情願回鄉務農,帶領鄉鄰致富的大學生……
但與此同時,我也親眼目睹了一些身為父母官卻不思‘父母’恩,終日花街酒巷、終飽私囊者的醜陋行徑。其中有一位鄉鎮長,上級來視察時,他說不出本地的農業大戶,而吃飯時,他卻對酒店的好酒、好菜、和漂亮小姐熟若指撐。另一貧困鄉的鄉長,自己住樓房、開酒店,而他的父老鄉親卻住著低矮破舊的泥屋,過著朝不保夕的窮日子,怪不得幾千年前,有人會發出這樣的感懷: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汝,莫我肯顧。
面對這些腐敗景象,我那顆本單純和善良的心受到了嚴重的挫傷,所以心情緒頗不好。有時候,在採訪完畢後,為了避開那些腦滿腸肥,腐敗味十足的人們,我拒絕邀請,這樣,我就聽到有人議論我說水凝也太高傲了,這不是有心破壞部門之間的密切友誼?
我對此項工作越來越力不從心,而且我也一直沒有機緣獨立採訪,領導們絕不分派我單獨出門,唯有一次,是因為所有的記者都派出後,不得不用我來充數,況且,那次我剛剛坐穩,總編就派採訪回來的記者來“幫助”我了。他們認為禁錮我是理所當然,而因禁錮造成的沒法單獨寫稿,他們一律歸結為我成長太慢,太年輕,太沒有經驗……但是我只有忍,因為我需要這份工作,我不能太沖動而使一切應有的東西附諸東流。
在這樣的日子裡,我多麼渴望父母指點迷津,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可是父母除了偉愛之心,除了善良一無所有,他們甚至沒錢請各位“前輩”吃一頓美餐!難道為了我的工作,我讓父母借錢請吃嗎?假若我個人的朋友能夠幫助我也可以,可他們都在學業中或初涉塵世!我又想起古淨塵,他也許永遠也不知道;他走後我一個人消受的竟是這種日月。我每天除了採訪(陪訪而已)就是不停地想,該怎麼做才能改變現狀?這沉重的思想壓得我無法輕鬆面對一切。不得已,我致信活水,目前我唯一的知己說:
我熱愛太陽,可太陽是有黑子的,黑子會使這個世界固有狀態發生變化,讓是非曲直變得界限模糊——我不知道這宇宙有沒有什麼力量會使黑子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