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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的淚痕。
對不起,我在他溫軟的指溫裡驚覺自己的失態,匆忙掙出他的懷抱,發覺他下意識地黯然了片刻。
我像只受傷的小鹿是嗎?我假裝沒看著他的神色說,你別介意,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愛傷感。
我能不介意嗎?倪捷嘆息說,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夜晚裡走,總是不安全的,其實,我看見那個人逃跑了,所以和幾個朋友去追,但是我們遲了,讓他漏網。不過,他一定還會再來做案的,我們會把他抓住的。他沒有傷害著你吧?
沒有,我掩示說,他能夠傷害了我嗎?
別逞能了,倪捷說,這次你運氣好,但是你敢保證沒有下次嗎?以後我們一塊下晚自習。
我意識到倪捷其實已目睹那個陌生人跟我糾纏,本來很窘,但是我知道我被嚇怕了,我應該接受倪捷的好意,所以我點點頭。
後來,我對兀自沉思的倪捷說,我知道你曾經夜晚去西操場那邊吹曲子,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那樣了。
聽到我的話,倪捷住了腳步,出神地望了我片刻,繼爾一抹亮色在他明潔的目光裡掠過,他點點頭。
這樣,每天晚自習後,我的身邊就多了一個倪捷。自從他說好護送我下自習後,就再也沒有行蹤不定過,即使狂風暴雨他也沒有忘記到自習室接我。舉杯邀月的倪捷變了,校園裡挺多人都這麼傳揚。我也感覺到了倪捷這份愛的厚重,她也使我由衷感動,我甚至懷疑,長此下去我會被他融化。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裡,倪捷卻常常不在自習室裡,問他做什麼了,他也不說,只是讓我不要擔心,他想處理一件私事。我很疑惑,擔心他的家裡有什麼事,或者,他每週去唱歌的那家酒吧為他加班了。
在我被陌生人攔截一個月後的一天,倪捷急急地來找我,一臉興奮,說是有一件事我應該去親眼看看,因為我會為它開心。
我問他什麼事,他只是笑而不答。
於是我只好跟著他走。原來,是當地法院在開庭審理一宗外校大學生強姦我們學院女生一案。令我驚奇的是,那個外校大學生就是攔截我的陌生人,二十四歲,什麼名字我沒記住。他坐在被告席上神態滿不在乎,當法官問他為什麼要去外校欺侮女生時,他竟然反問法官:你不是男人嗎?難道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又沒有女朋友時,就沒想過找人發洩一下?法官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庭審到最後,那個外校生被當庭判決。
我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困惑,和倪捷回來的路上只是在想:難道男人真的都有一種近乎禽獸的慾望嗎?想到這裡我看了看身邊的倪捷。他只顧低頭走路,暑熱把他的汗水逼了出來,溼透了衣衫,襯出他健美無比的軀體。以前,他也曾經幾次對我流露出要親近的舉動,現在,我忽然想問他是不是也有類似那個外校生的衝動?但是矜持使我保持了緘默。儘管如此,我還是對男人這個名詞開始了一種無名的困惑,彷彿男人是一種星外來客。倪捷見我表現不大熱烈,便問我為什麼,難道不覺得解恨嗎?我說,我沒想到他竟是一個大學生。倪捷說,像他這樣的大學生多得是,心裡幽暗,無所事事,每天活得像具行屍。我說,但是我覺得我們受了那麼多年的教育,應該是有一顆純淨的心的。倪捷說,人性本來就有惡的一面,這就是當初佛主何以要割自己的肉喂惡鷹的原因,他想感化它,但是惡鷹的貪念不僅沒有得到遏制,
反而變本加厲。我說,所以說,那個大學生就該被送上法庭?倪捷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嚇著了你,他應該為他所做的一切負責。
原來是你把他……我說。
是我和朋友們花了幾個晚自習時間把他抓住的,倪捷說,怎麼,你不高興嗎?
我說不是,我只是覺得他的一生就這樣有了黑點。
倪捷說,他應該被懲罰,因為我們在抓他的那幾個晚上,就發現他對好幾個女生虎視眈眈。
我不再說什麼,因為我感覺我的內心有一股暖流在湧動,它使我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渴望倪捷來抱抱我,吻吻我。我對自己的這些想法感覺羞恥,為什麼我會這樣呢?明明我不愛倪捷!我想是那個校外生的話啟用了我作為女人的沉眠的慾望。10
有許多時候,我和倪捷在一起覺得還是無法進入他的境界,無話可說的尷尬一直困擾著我,所以我就和他談那本《聖經》。
上帝是不公平的,一天晚上我說,他將亞當造得完美無缺,卻讓女性的前身夏娃作為他的一個派生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明明是讓女性從屬於男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