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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哪裡?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能坐上火箭,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去。
街上已經幾乎看不到行人與車輛了,彷彿正有成群結隊的兵馬在揮動著萬千水鞭,狠狠地抽打著這個世界,打在車的頂蓬上,好象除夕夜裡放的鞭炮聲,地動山搖。前擋玻璃的雨刷在拼命盡力地工作著,似乎不過是徒勞,“譁”一下,雨又瀰漫了上來,前方白茫茫的一團濃霧,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見。可他還是不顧一切,開到了一百二十邁,不過是憑著腔子的一口氣,“一定要去,不能留她一個人…”竟然就這樣過五關斬六將,一路飛馳,平常得近兩個小時的路程,他在如此艱難的條件裡,只花費了一個小時就開到了。
遠遠地看見,澄園裡亮著一點微茫的橘光,也許不過是他的錯覺,他的希望。停下了車跳了下去,連傘也顧不上撐就跑上臺階去,門竟然沒有關,家裡應該有人才對…
董湘凝開啟了客廳裡所有的燈,溫暖的燈光斜映在湘妃竹簾上,卻讓那米色的背景漸漸地隱去,惟顯出簾上那一尾瘦竹,嬌怯秀麗,盈盈的碧翠,幾欲滴下綠油油的水來。簾後雨疾風驟,拍打著玻璃,咚咚做響。
就象那一夜,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雨。
也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家。
董湘瀅去了瑞士滑雪,董凱鈞說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沒想到竟下起雨來,聖誕夜裡的雨總是有些奇怪的,而且越下越大。她站在窗邊向外望著,烏雲躲在梧桐的後面,沉甸甸好象壓著一座大山一般,慢慢地地覆蓋了梧桐的龐大身軀,一道電光閃過,好象從梧桐裡騰空而起的一條金龍,直向空中躥去,披著金燦燦的光,耀武揚威。隆隆的雷聲,響徹雲霄,卻催動著那風雨更加瘋狂。
屋裡的光亮,就在電閃雷鳴裡中,突然消失不見了。
一個箭步逃回到床上,矇住了被子,直到再也無法呼吸,方才露出頭來,屋裡漆黑一團,在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隱隱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令人驚慌畏懼。
走廊上有輕微的腳步聲,好象是董凱鈞回來了…可是她卻還是不敢動彈…有人在輕輕地扭動門的把手,她怔怔地望著門的方向,其實卻什麼也看不清。
門開了,隱約有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她怯怯地問:“哥,是你嗎?”有隆隆的雷聲,滾滾而過,她聽見那個人影有很低的聲音道:“小妹,你怎麼還不睡?”她平常最最熟悉的剃鬚水的味道來到了床前,果然是董凱鈞回來了,她的確有些困了,這會兒才覺得眼皮有些發沉,“哥,你怎麼才回來?”有手在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動作非常的舒緩非常的溫柔,她漸漸地在那溫柔裡完全地放鬆了自己,可對他臨出門之前的話牢記心懷,“哥,你要跟我說什麼事呀?我一直在等著,等著你回來跟我說…”
卻被突然湧上來的碰觸,堵住了唇…
又有隆隆的雷聲在頭頂碾過,她本能地沙發裡縮了縮身子,不由得向門邊望去,橘黃的燈光底下,一個全身溼漉漉的男人站在客廳的入口處…她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地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半晌才道:“那個…那個…康正航…你怎麼會來?”
這樣簡單的問題,竟讓他半天也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方道:“那個…那個…我在附近辦事,天太晚了…雨又下地這麼大,所以我想來避一避,你不會不歡迎吧?”分明是擔心她,為什麼卻要左顧而言他?
她卻緩緩地流露出欣喜的笑容,站起身來,看著他滿身都在下雨的狼狽,“上樓去洗個熱水澡吧,別象上次一樣再生病了…對了,你餓不餓?我下面給你吃…”
他洗了澡出來,依舊換上了幾天前穿過的盧永遠的運動服,胳膊腿都短了半截,有些好笑。其實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卻虛張聲勢地道:“董湘凝,你不要隨隨便便地壞笑,好不好?”可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下來吃那一碗她特製的香菇青菜雞蛋肉絲麵,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美味。他和她住了幾天之後,方才瞭解到她只會做這一樣吃食,其他的烹飪技藝,一概不及格。
“盧詠怡不在家嗎?”
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都是你在搗亂…差一點兒忘了…把你手機借來用用…我的正在充電…盧詠怡去臺北辦事了,本來說晚上就會回來的,可到現在連點訊息也沒有…”
他喝盡了最後一滴湯,“你有沒有搞錯,給你買了手機難道僅僅是裝飾品嗎?”
不想,盧詠怡的手機總是打不通,他安慰她:“不用擔心,她那麼大的人了,會照顧自己的…她去什麼地方辦事…我讓Jacky去找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