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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竹牘,留書告知爹孃。
這期間,子青只是靜靜在旁坐著等候,並不去看他寫些什麼。
寫好,吹乾墨跡,易燁將竹牘端端正正地擺在案上,手指不捨地輕輕撥弄片刻,方才下決心般猛地起身。
“走吧。”
外間,寒風刺骨,雪尚在下,在院中積起薄薄的一層積雪。易燁看著爹孃所住的屋子,想到此一別不知是否還有重逢之日,心中酸楚難當,跪下來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
子青已經悄然無聲地開啟院門,眼角瞥見易燁磕頭,頓時薄薄水氣漫上雙目,遂別開臉不忍再看,快步出門,立在牆角處等他。
不過片刻,易燁出來,輕手輕腳地關好門,手中還拿著兩頂斗笠。他先給子青扣上斗笠,口中故作輕鬆笑道:“老是忘記帶斗笠,當心落下頭痛的病來。”
聽出他聲音中強忍的哽咽之聲,子青把低著頭應了,伸手把斗笠扶正。易燁自己帶上斗笠,隨她頂著雪往前行去。到山坡拐角處時,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熟悉的黑乎乎的房屋輪廓……
何日才能再回來,他們心裡都不知道。
風雪中,兩人的足跡漸行漸遠。
3第二章從軍(上)
由於下雪的緣故,地上泥濘不堪,兩人又皆是步行,走了近一日的山路才到達縣尉,又按照告示尋到城外徵兵所在。
此時雖然天色已晚,徵兵處仍是人頭攢動,不時還有人陸陸續續地趕到。易燁本來擔心子青看上去面嫩年幼,生怕她引人懷疑,但轉了一圈後才發現前來應徵入伍十六、七歲的少年竟不在少數,而主記少吏則根本不理會,只管登記造冊。
子青上前欲去排隊登記,被易燁一把拉住,拽到旁邊。
“你……真的決定了?一旦登記造冊,你可就脫不了身了。要不,我們再想想……”臨到頭,易燁心底還是遲疑了。
子青沒做聲,直接拉他去排隊。
“青兒……”易燁反跩住她的手,“再想想……”
“你還有別的法子麼?”子青定定看著他問道。
易燁語塞。
輕輕掙開他的手,子青未再看他,別開頭道:“別想太多了,生死有命……為了先生和夫人,咱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易燁看著她緩步走回隊伍末端,在原地定定立了一會兒,長嘆口氣,也走過去排在她身後。
“青兒,以後別叫我易二哥了,就叫哥。”
子青仍是靜默著,久到易燁以為她壓根沒聽見自己的話,才聽見她不甚自在的聲音:
“哥。”
“嗯……”易燁自後用力按著她肩膀,聲音有些低啞,“自今日起,咱們兄弟二人同生共死。你若出了事,為兄也絕不苟活,黃泉路上,總是有我陪著你的。”
聞言,子青的身子微微一僵,她半側過頭來,似乎想說什麼,過了半晌,卻什麼都沒有說,仍是轉回頭,隨著隊伍慢慢地往前挪動。
登記完畢,凡入了伍計程車卒還可以去領粥吃。子青與易燁一路趕過來皆未用過飯,此時早已飢腸轆轆,各自領了麵餅和粥先吃起來。天寒地凍,麵餅自然是凍得硬邦邦的,粟米熬的粥也是又稀又冷,喝一口倒要讓人從頭到腳打個哆嗦。他二人餓得厲害,慢慢嚼著麵餅,間或抿一口冷粥,卻也吃了個乾乾淨淨。
吃完便往臨時搭建的營帳去,因人甚多,各種各樣令人不適異味充斥其間。易燁生性喜潔,便先皺了眉,苦笑著望了一眼子青。後者似若未聞,目光尋到角落裡的通鋪還有空處便拉了易燁過去。
“累了一日,歇會吧。”子青把包袱作枕,徑自在最裡面合衣躺下,朝易燁道。
“你睡吧,我一時半會還睡不著。”
易燁拍拍她腦袋,從旁取了件自己的外袍給她蓋上,半遮了她的頭臉。子青望了他一眼便閉上雙目,未再多言,只縮了縮身子,依言睡去。
帳中鬧哄哄的,又髒又臭,難為她也能睡得下去,易燁笑著搖搖頭,半靠著養神。他身旁不遠便圍了一堆人在高談闊論,都是些年紀不過二、三十歲的人,他側耳去聽,才知他們所談論的都是當朝帶兵的將軍——
“……趙信叛逃,聖上對衛大將軍很是不滿,反而對冠軍侯封賞有嘉,聽說就要讓他當將軍了。”
“冠軍侯是衛大將軍的親外甥,根本就是一家子,他當將軍和衛大將軍不是都一樣麼……”有人不以為然。
“那可不一樣,雖說這霍去病和衛大將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