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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絲毫都不再掩飾滿臉的挫敗和傷感,踩著根兒極細極細的高跟鞋,從樓梯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上上。
她需要身體的極度疲勞,才能遏制住那無邊地蔓延和蝕心齧骨的悲傷。
這次他是真的走了,從今後遠隔重洋,相見無期。
這種無法言說的寂寥讓人頓生極度的無力感。
世事無常,再一次出現是廖小萌的腦海;
她甚至悲涼地想,某一天,如果他死了,遠在異國的他會埋葬了哪裡?是不是有人知道,他很渴望被埋葬在家鄉的邙山嶺上?
她呢?
如果她到老了死了,送葬的人會是誰呢?
……
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她走得渾身出汗,精疲力盡;
雙手提著長長的裙襬,薄呢子的黑色修身大衣連釦子都沒有扣,她漸漸地覺得身上有了力量,骨節處熱量開始滋生,風箱一樣粗重的喘息聲讓她輕易就擺脫了那闇昧的思緒。
看來,選擇走樓梯是正確的,勞其肌骨,很容易催生出人骨子裡的本能渴望,活著要有勇氣,要有力量。
十二樓眼看就要到了,她笑笑地給自己加油鼓勁。
轉過最後一道樓梯,她抬頭仰望即將到來的勝利。
一個修長的黑色身影垂頭坐在正中間的樓梯上,頭放在膝蓋上,手裡拿著一束怒放的百合花,那花是倒了拿的。
顯然是坐得久而累了,那一朵朵的百合小喇叭一樣地簇擁著,向著地面盛開,從廖小萌的角度來看,顯得分外的絢爛美麗,彷彿有著誘人的光圈和鮮嫩的質感。
她即刻按住樓梯扶手站定,帶了滿臉的震驚之色,這太熟悉了,瞬間,那黑影彷彿感應到她的注視,他的頭抬了起來。
迷濛的帶著水霧的眸子,黑漆漆的注視著她。
一股不悅的情緒撲面而來,廖小萌警惕地站定,她喘著氣沒頭沒腦地埋怨:“你換了車也不說一聲,不在家待著,蹲在那裡嚇人呀!”
小正太定定地看著她——
她穿著那日他送給她的聖誕節禮物——那套晶瑩綠的裙子,黑色的外套襯得衣服的綢質更顯柔美;
細長白皙的頸子異常的優雅性感,那婷婷的胸部還在起伏不定地喘息著;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額頭和鼻尖都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兩頰粉嫩裡帶著抹豔麗的輕紅,居然還十分難得地畫著淡妝。
他終於發了火,頭一次用無比冰冷的聲音和她說話:
“我知道了,以後每天出門回家一定要按時給我女朋友提前備案,換了什麼顏色牌子的車子也要及時地通知她,免得不巧,撞破她的好事!”
廖小萌頓時無地自容。
小正太疲憊地站起,神色憂傷,忽然莫名其妙地說:“還給你。”
然後轉身就往上邊的樓梯上跑。
那束靚麗的百合花被他定定地扔在她的面前,跌落一地的燦爛。
廖小萌再冷血也知道不好,十六層的樓房,他說了那樣的話,還往上跑什麼意思?
她緊跟著就往上跑,可是,她穿的是配禮服的高跟鞋,再加上剛剛已經走得夠累了,追了一層就知道追不上他,只得停在那裡扶著樓梯直喘氣。
“宋——宋明哲——你——你給我說——說清楚了——”
她抓了樓梯盡力又往上追了一層,徹底喘不過氣來。
他又跑了幾步,卻也停了下來,回頭對她喊:“不會脫了鞋子跑啊,幹嘛那麼捨不得你的腳!”
廖小萌喘息著可憐兮兮地招供:“我不是心疼我的腳,而是怕磨破了剛上身的連褲絲襪,很貴的。”
小正太徹底氣結,再不理她,自顧自往上跑。
“你等等,你等等,不要這樣子嘛!”廖小萌聽得腳步聲無奈地叫苦。
“咣噹”一聲,頂樓的樓梯間大門似乎被用力地拉開,摔在後邊的牆上了。
廖小萌不敢再有遲疑,她只好脫了鞋子拎在手裡,攬了裙襬咬咬牙,踩著絲襪往上追。
她終於趕了上去,小正太已經站在正對著樓梯口的大樓的邊緣,長風扯著他的衣襬獵獵飛動,他遠遠地望著她:
“廖小萌,你自己告訴我,今天明明不上班,為什麼誆我?
你這盛裝麗服的,到底是去了哪裡?”
廖小萌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帶著抹心虛說:“我去和朋友聚餐……”
隨即看到小正太往後一退,搖搖頭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