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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導還沒有叫停的打算,連忙從王佳芝的角色中抽身,恢復到沒心沒肺的聶素問,推了一把他:“峰哥,你太入戲了,這樣下去演不完了。”
薛紹峰反應過來卻沒動,神色遲疑的打量著她。
素問趕緊向衛導投去求救的眼光,卻見衛導一言不發,盯著他倆,好像在琢磨什麼。一旁的季璇,眼睛瞪得幾乎要冒火了。
薛紹峰的手仍覆在她的手上,她甚至能覺到他手心滯了一滯,隨後,方緩緩抬起。
他濃得快化不開的眸子裡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明,嚮導演和素問欠了欠身:“對不起,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衛導靠在沙發上,意味深長的說:“很好,這段戲我很滿意。等到時拍攝也這樣演就可以了。”
對於素問的演技,薛紹峰的忘情,沒有隻言片語。
但,素問知道,她贏了。
這個角色是她的了。
季璇本來坐等著她出醜,現在一張臉白的倒是跟那粉白的牆壁似的。
衛導好歹沒讓季天后白跑一趟,在裡面安插了個客串角色,總共前後加起來不到十句臺詞,有倒不如沒有,頗有點諷刺的味道。
季璇氣得能哭出來,但大導演開口了,她還不好推辭。
其實這真不能怪衛導,這部戲裡的女人,要麼是中年富態的官太太們,要麼是樸素正直的女大學生,要從裡頭挑出一個適合季璇的美豔角色,還真有點難度。
小艾看見素問和衛導一起從套間裡出來,然後才是一臉灰敗的季璇。眼睛一亮,張著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來。
等到衛導走遠了,素問才颳了她一下:“別再給我丟人了好嗎?你那嘴裡都能塞雞蛋了。”
小艾半晌才把嘴合上:“我是真沒想到啊。”
才拍了一部電視劇的新人打敗了金馬影后,那跟月球撞毀地球一個概念。
素問聽了她這套理論忒不忿:“我好歹也是科班出身吧,論演技,不一定就輸她。”
“不過……”小艾迴頭看看,“峰哥怎麼了?”
素問這才想起,一直跟小艾炫耀呢,忽略了薛紹峰。她這次能拿到角色,多虧了薛紹峰的出色配合,理應好好謝謝他的,只是……
從剛才他們一行出來,薛紹峰就自動落在最後一個,雙手插在褲兜裡,低著頭,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什麼。
素問想起方才那個吻,抿抿唇,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小艾更好奇了:“你跟峰哥怎麼了?”
“沒怎麼,不該問的少問。”
小艾撇撇嘴,這明顯的惱羞成怒嘛。
要是以為這麼輕易就能做衛導的女主角,那也低估了這位國際名導。開拍前,衛導又給素問下了條“軍令狀”,將她留在上海進行魔鬼式訓練,主要訓練內容是說上海話,穿舊式的旗袍高跟鞋,學唱蘇州評彈,苦讀那個時代的史料書籍,務必將她打造成一個活生生的四十年代上海女人。一個月後,如果衛導“驗收”不滿意,隨時會換角兒。
為了拿到合同,素問於是真的定下心在上海住了下來。薛紹峰還有別的行程,一定下來就趕飛機走了,衛導飛來飛去,談贊助,見投資商,監督道具和拍攝場地搭建,什麼都得親歷親為,只留了兩個地道的上海老師,每日教導她。
素問退了酒店,她覺得要做個地道的上海人,把那種十里洋場的文化刻到骨子裡,必須深入市井,去磨合,去感受,不能關在酒店裡閉門造車。
老師們把這事給衛導反應了一下,衛導也贊成,不過租房子的錢是她自掏腰包的。
靜安寺附近是寸土寸金,素問咬咬牙,租下一處花園小區的套房,兩居室,她和小艾一人一間,平常老師們來了就在客廳授課。
她每天早晨天沒亮就爬起來到人民公園跑步,主要是跟那些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們搭個話。上海話發展了這麼多年,到年輕人中間已產生許多變化,也只有那些老人們會說最地道的上海話,生活裡還保留著最原始的上海人的習慣。
她沒事就坐在花壇邊,看老大爺下棋,有時候用不正宗的上海話搭幾句腔。起初沒人搭理她,久而久之,混了眼熟,大爺們見了她也會眯著眼打個招呼:“小姑娘老精神,今朝又來啦。”
老人們骨子裡天生有一種嘮叨的的潛質,熟了以後,說起當年的石庫門,十里洋場,英租界,滔滔不絕,嘆息中帶著感慨,頗有種“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不會懂”的意思。不過素問也算耐心,通常能從早上六七點,一直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