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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真是狠絕了的一招!
可是這裡是後宮重地,皇帝和羅皇后一向都把持極嚴,這個丫頭她真的能有通天之能,把手腳做到宮裡來嗎?
褚琪炎雖然不覺得褚潯陽能有此般能耐,但一顆心終究是懸在半空,手心裡也在隱隱的往外冒汗。
因為他的目光實在是太具殺傷力,褚潯陽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已經感知到了。
誠然和褚琪炎猜測中的一樣,目前為止她的確是還沒有這樣的能耐直接把手腳做到宮裡來,何況
巫蠱之術,她也根本就不會沾染。
只是她此時並不確定,此事又是否和延陵君有關。
如果是延陵君的手筆,褚琪炎要將這筆賬算她頭上,她也不吝於坦然受了。
於是她也不迴避,只就神色坦然的看著暖閣那邊的動靜。
陳康年替拓跋榕瑤診脈之後就自覺退下,和延陵君一起站在旁邊靜觀其變。
楊承剛捧了羅盤上前,在拓跋榕瑤周邊鼓搗了好一陣子,皇帝的神色晦暗,目光一瞬不瞬的一直盯著他的動作。
待到將四面八個方位都分別的演算推斷過後,楊承剛便收了羅盤對著皇帝的方位跪了下去。
後宮出事,羅皇后自己擔著莫大關係,忍不住已經先行開口問道:“怎麼樣?榮妃真是被邪術所壓嗎?”
“回稟皇上,娘娘,榮妃娘娘的確是受了陰氣壓制,但據老臣推斷,卻並不是什麼邪術!”楊承剛道。
自從西越建國以來欽天監就一直由楊承剛執掌,此人也的確是有些神通,在推理命數,觀測天象方面很有造詣,別的姑且不論,只就由他推算出來的祭祀慶典的吉日就都十分靈驗精準。
楊承剛此言一出,滿殿的人頓時都跟著鬆一口氣,就連皇帝也毫不掩飾的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一場巫蠱案,真要盤查起來,絕對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則這種輕鬆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皇帝的面色馬上就又凝重下來。
他皺眉又看了昏迷不醒的拓跋榕瑤一眼道:“那榮妃昏迷不醒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稟皇上,娘娘這是與人八字不合,受了衝撞了。”楊承剛道。
皇帝眉心堆疊的褶皺越發明顯了起來,看著拓跋榕瑤卻是將信將疑。
羅皇后也是不解:“如果是八字相沖,就該早有跡象,哪有突然發作起來就這樣兇險的道理?”
楊承剛繼續道:“娘娘她生在正午時分,命裡本就陰氣薄弱,如今再加上身懷有孕,更是容易被人所趁。微臣聽聞這段時日之內娘娘的精神就一度不好,如果微臣所料不錯的話,那位和娘娘八字相沖的人此時應該就在殿中。以前是離的遠了故而無恙,今日撞上,娘娘的身子受不住也是有的!”
此言一出,又是滿殿譁然,到處一片抽氣聲,每個人頸後的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這要是被楊承剛指證為克了榮妃的喪門星,必得皇帝厭棄,做官的仕途不保,女子日後也勢必受到其他人的排擠,一輩子都完了。
對於楊承剛的本事,皇帝是不懷疑的,只就略一思忖便是目光往殿中一掃道:“你說那人此刻就在殿中?”
“十之八九!”楊承剛道。
“指出來!”皇帝命令道。
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窒。
楊承剛卻是有些為難,遲疑道,“微臣本事低微,恐怕不能只憑面相便點出此人,皇上可否命在場的各位貴人將準確的生辰八字寫出來,供微臣一一參照比對,也省的微臣妄言,連累無辜。”
皇帝遲疑了一瞬,道:“那榮妃呢?可有性命之憂?”
“當是無礙!”楊承剛道,“只是娘娘體虛,近期最好是靜養,不要再受什麼刺激才好。”
皇帝聽了這話方才放心,當即也就不再猶豫,吩咐道:“李瑞祥,吩咐準備筆墨。”
“是!”李瑞祥領命,不多時就有宮婢魚貫而入,將筆墨呈送到各桌。
眾人屏息斂氣忐忑不安的將自己的生辰八字書下,這邊羅皇后已經命人將拓跋榕瑤先行扶了出去。
她舉目四下看了眼,目光從陳賡年和延陵君的面上一掠而過
陳賡年當是有意為之,不偏不倚就站在延陵君身前半步,完全一副護犢子的架勢。
羅皇后心中不喜,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就調開眼睛抬手一指之前的李太醫道:“既然榮妃的脈是你診的,你也跟著去吧,好生伺候著,萬不能再有任何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