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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卻是都不吭聲了
是了,延陵君是陳賡年引薦,陳賡年原是皇帝做天下兵馬大元帥時候就追隨他的隨軍大夫,更是在戰場上腥風血雨幾次救過他的命。延陵君是他的師侄,有了這重關係在,誰還敢說他是來歷不明?
自從告老請辭之後,這陳賡年已經銷聲匿跡了很久了,但是為了表示自己顧念舊恩,每次大的宴會場合皇帝也都會叫人遞了帖子去陳府,以往這老頭都是毫無意外的推拒了,不曾想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來了,不僅來了,還來的驚天動地,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康太醫見了他,氣勢上立刻就矮了半截,苦著一張臉道:“下官也只是實話實說,陳老的為人咱們都信得過,但是這小輩的而且這毒藥奇特,得來不易,這裡除了延陵大人,也著實想不出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耐。”
“有能耐的就都是圖謀不軌的混賬東西了?”陳賡年一骨碌罵起來,口沫橫飛噴了他一臉,竟是完全不顧及國宴的場合,有滿朝文武在場,手指幾乎戳到康太醫的鼻尖,“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夫追隨陛下鞍前馬後治傷問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窩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頭看醫書呢。醫術學的不怎樣,使心計害人的本事你倒是學了不少,這就敢跑到御前來隨便攀誣陷害了?頂著個醫者的名頭,專行這些雞鳴狗盜之事,老夫都替你臉紅!”
這陳賡年的年紀一大把,不曾想口齒卻是分外凌厲,嘴皮子完全不帶停的,直將個康太醫罵的面紅耳赤,毫無還嘴之力。
最後無計可施,康太醫便是撲通一聲朝上座的皇帝和皇后跪了下去,大聲道,“陛下娘娘明鑑,微臣只是就事論事,並無攀誣誰的意思。何況這這”
他說著,就更是心中叫苦不迭,回頭一指拓跋榕瑤身邊跪著的婢女道,“臣會有此揣測,也全是根據這婢女的供詞,陛下娘娘,微臣冤枉啊!”
“你們說我家小子要毒害皇上?”陳賡年卻是不待皇帝開口已經奔過去,揪住他領口就將他拽了起來,康太醫完全不及防備就踉蹌著被他拽出了暖閣,溜猴兒一樣拽著在大半個金殿當中走了一圈。
陳賡年怒氣衝衝的點著四處的人群,一邊口沫橫飛的怒斥道:“看看都看看,讓所有的王爺和大人們都做個見證,你倒是問問大家,我們爺兒倆若要真是對皇上存了不軌之心,還要等到今天?還需得要用這樣漏洞百出的伎倆做到人前來?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帝生性多疑,哪怕是對太醫院也不完全信任,這麼多年來,他的無論是大病小病,基本就是交由陳賡年一手診治的,若是陳賡年真要存了什麼歪心思,皇帝此時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了。
眾人都是心知肚明,卻沒人願意趟這趟渾水,紛紛掩嘴咳嗽著避開視線。
“陳老,咱們都敬您是太醫院的前輩泰斗,您也不要自恃身份,胡攪蠻纏了!”康太醫被他拽的腳下趔趄不止,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手,忙是整理著衣物,也是滿面怒色的大聲道:“一碼歸一碼,您對皇上的衷心咱們有目共睹,誰也不曾懷疑過,今兒個咱們說的是延陵君!”
“我呸!”陳賡年不等他說完,突然便是當眾一口濃痰啐了康太醫滿臉。
這一呸,當真是把整個大殿當中的所有人都給呸傻了,頓時鴉雀無聲。
皇帝面前,即便這舉動不是衝著皇帝的,那也被視為大不敬。
這陳賡年據說是從他師父那裡沾染了一點兒世外高人的脾氣,很有些恃才傲物,再加上當初戰亂之年救治過皇帝許多次,倍受天子禮遇,以前在醫院屬於個橫著走的人物。
如今他已經是告老在家頤養天年了,不曾想幾年未見,脾氣卻是見長。
康太醫在太醫院也算是老資格了,幾時當眾受過這般侮辱?抬起袖子飛快的抹了把臉,臉色漲紅,幾乎都要滴出血來,恨不能當眾嚎啕大哭。
陳賡年卻是不肯罷休,再次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不分尊卑不知死活的東西!什麼延陵君?這三個字是你能叫的嗎?最不濟,喚一聲延陵大人也不算辱沒了你!今日國宴,當著陛下娘娘和滿朝文武大人們的面你就公然對自己的上司不敬?康學益,你的那點齷齪心思,別人不知,老夫可是看的清楚分明。你不就是不服延陵小子年紀輕輕就把官位坐到了你前頭去?想方設法的想要攀誣陷害,妄想推開他然後自己上位嗎?虧的你還能這樣大言不慚,你自己不要臉,老夫都替你臊得慌!”
康太醫的心事被戳穿,一張臉上顏色頓時紅白交替,變化的萬分精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