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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陌生又熟悉,就像九天之上那個人,一樣的看似輕佻,正因為如此,他們猛然的正經便會讓人印象極為深刻,尤其是剛剛,尹昱剎那的正色過後再復輕佻,像極了司靈均。
可容不得君匪細想,她隨著尹昱望過去,在見到偏門下方騎馬的少年郎後,這些繁雜的思緒都拋到了腦後。
細碎的雪花已在青泥地上淺淺鋪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夜色下,來人騎著一匹黑馬,黑色的斗篷幾乎遮蓋了他全身,可少年抬頭望向城牆上方時,那樣微彎的眉眼,那樣微微柔柔的漂亮眼睛,只會是若水。
君匪忽然展顏一笑,兩個小梨渦望在了尹昱眼裡,他終是抬起頭,從身後狠狠抱住了身形纖細的女孩兒,附在她耳邊說:“我放你走了,保重!”
話音剛落,君匪腰間就受到一陣不重不輕的推力,她驚詫著從城門頂上往下墜落,越來越快,只看到尹昱那雙漆黑的眼睛清亮而堅定,又似乎聽見他說:難道還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耳邊只餘呼嘯的風聲,和馬蹄飛濺過來的聲音,君匪閉上眼,如想象中般落入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隨即若水輕喝一聲,縱馬揚鞭間已帶著她絕塵而去。
身後是側門的兵士,他們遠遠追不上夜色中疾馳的一雙人影,尹昱這才收回目光,陡然間取出袖中的雪亮的匕首,朝著心口偏兩分的位置狠狠扎去,待守城的禁軍巡著情況趕到時,他已倒入血泊。
禁軍首領連忙喝道:“來人,快送小王爺去御醫院。”
“餘下的人隨我緝拿刺客。”
若水一行很順利,帶君匪出了城門後,已有馬車等候在那裡。似乎是聽到動靜,馬車裡的人掀開了車簾,露出一張帶著面紗的臉,她微微一望,杏眸流轉,便輕喚道:“若水,快走。”
“有勞思爾姑娘了。”少年點點頭,牽著君匪送上了馬車,他單腳支起坐在車外趕馬,和尹家的車伕一起把馬車裡的人徹底送離了京都。
一路上,君匪才在尹思爾的言語中弄明白情況,原來若水昨日才醒,今日便迫不及待來救她,而在尹昱的謀劃中便是以苦肉計,再加之妹妹尹思爾突然疫症,被連夜送往城外這一藉口掩人耳目,以護送他們離京。
“謝謝。”君匪誠誠懇懇地對眼前的少女說,哪怕尹思爾的言語裡總是強調若水如何如何顧及師徒之誼,這才堪堪病癒就趕來救她等等,其實君匪真的是個遲鈍的人,若尹思爾大大方方的說她反倒察覺不了什麼,可這樣聽著,確實聽出了對方對自己的不滿。
尹思爾就是故意的,此刻,連帶著看向君匪的目光都是帶著敵意的,她從未見過誰家的師徒情誼能做到若水對君匪這個樣子的,哪怕君匪心裡沒什麼,尹思爾也過不去,她既與若水有兒時的婚約,又喜歡著他,自然在乎。
天地下,任哪個女人都不能容許自己未來的枕邊人心裡有另外一個女人,尹思爾哪怕是郡主,也不能免俗。只是她如何也做不到挑明瞭說,一來她打小的性子便是內斂,表達什麼都婉轉再婉轉,有時連對若水說的話都要思量再思量,生怕不夠合適,二來,眼前的女孩兒是哥哥尹昱心中所屬,他甚至不惜為她做最厭煩的謀劃之事,且把自己也搭進去來換她平安,從這個角度來說,尹思爾不可能把關係鬧僵,她更是希望君匪能與尹昱兩情相悅。
說來說去,尹思爾就是怕君匪喜歡若水,哪怕眼前的小姑娘怎麼看都對情之一事懵懵懂懂,可就是懵懵懂懂才可怕,一旦她意識到,那樣的喜歡就深得堅不可摧了。到時,更難收拾。
於是尹思爾就問:“君姑娘,此行可有何打算?我聽聞攝政王並非為姑娘親生父親,只是義父,既如此,姑娘可還有親人?”
君匪頓了頓,而後笑著點點頭,“多謝尹姑娘了,過段時日我就回去找他們。”……其實哪有什麼親人,君匪隨意掀簾望了趕車的若水一眼,他黑衣黑髮,夜色中一個側臉都那樣好看,可這樣好的人,不只是她得便宜認來的師父,還是眼前少女的未婚夫。而她君匪,只是一個過客,不該介入。
她收回手,想好了。等師父安定下來,她便離開,若非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君匪早拿著懷裡集好了若水血液的玉器回去了,只是下界便規定三日才可歸,這規矩一開始就礙著,君匪在凡間三年之內回不去。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在凡間做一個修士等待三日(三年)過去也沒什麼,反正在尹昱尹思爾甚至若水眼裡,她就算不是個修士,也是個身懷奇技的人了,雖說不會像帝王那樣疑心重,覺得是妖魔鬼怪,也始終是看她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