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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還要嚴重,眨眼的功夫已癱坐在地上。
“害人者,人恆害之。”淡漠薄涼的話語輕飄飄的從那個看似溫良無害的少年口中吐出,若水又提起靠在破廟門前的竹傘,先前,門開時,冷風灌進之際,他順勢借傘的收力向裡散了無色無味的化骨綿散,現在時間剛剛好,足夠裡面走出來的那個也中招。
簷下的落雨還在繼續,君匪抬頭望了若水一眼,“師父,等一下。”她的藥力已揮散得差不多,便往回走,將之前被白衣大盜劈成兩半的包袱又撿了回來,只是在破碎的衣衫裡包著的一對糖人也沒能興免,活靈活現的糖人上下分家,她輕嘆一聲,簡易收拾後就轉身往外走,那裡若水已撐好傘在等她,想了想,君匪又回頭從隨身攜帶的小挎包裡取出兩張玄符,眨眼間打入一黑一白兩位年輕的大盜眉心。
“聽好了,這是端心符,現已融入你們的血脈,若再走異道修行,爾等將不得善終。”君匪誇大效果,其實這只是初級符,能維持一個月就差不多了,她自然比不得師父無山仙君厲害,用來規勸這些修士也夠了。
說罷,她輕笑著取下了兩位大盜臉上的半截面具,果不其然,是一對雙生子,氣質卻截然不同。一冷一熱,長得倒也人模人樣。
她拍拍手,轉身往外走,身後那二人聽言,皆是暗中運功,這一試,果發現經脈如燒灼般難熬,無一不在心底暗罵君匪,暗歎倒黴。
可也無奈,這世間本就弱肉強食,唯強者,能無恙。
折騰大半宿,這會天已要矇矇亮,雨絲也細了下來。
若水帶著君匪騎在馬上,他們一路與去尹府的方向相背,君匪雖不甚明白,卻也沒有多問。一路上,背後的少年只是緊緊護著她,握緊疆繩疾馳。若水沒有告訴她,他想帶她回自己師父佈下的深山結界中,也沒有告訴她自己的壽命至多捱不過半年了。
他死守著關於他命數的秘密,君匪卻一點一點和他訴說著,她偎在少年寬闊的懷抱裡,望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山影輪廓,儘可能平靜無波道:“師父,我不是這兒的人。”“我知道。”君匪怔了怔,她悄悄深吸一口氣,說:“我還會離開,很快,世間就不會有君匪這個人。”
這次,是長長的沉默。
君匪就顧自把所有的秘密都交待了,包括來歷,包括他需要她的血,在她眼裡,師徒之間本就不該有欺瞞,她心底,其實不知不覺已認可了若水這個便宜撿來的師父,而意識到這一點,是在破廟時。
是她從裡面艱難推開門,撞入少年懷抱時,又或者是他雲淡風輕的護住她時,這些瞬間和過往聯絡起來,原來雁過無痕,他卻早已在她心底紮根發芽,此刻,少女明白了為什麼,為什麼她離開時還執拗地想帶著那一對糖人。
可事實證明,終究沒有好結果不是嗎?她不由又把那破碎的包袱抱緊了些,彷彿這樣,那斷成兩截的糖人又能粘起來。彷彿這樣,她又能回到初見他那一日,不去接過他替來的一個,又一個,湊成了一雙的糖人。
她輕輕閉上眼,那些要溢位眼眶的淚悄無聲息又收了回去,若水沒有看見,卻隨著她微紅的眼眶也紅了眼眶,他終是抿唇,望著掌心被疆繩勒出,卻止不住的滲血的傷痕,忍痛調轉了馬頭,回尹家別苑。
於若水而言,他早已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尤其是眼下連一點小小的傷口都難以癒合,他整個身體已經壞了。他想過很多種君匪的來歷,最怕的就是這種,他原本想自己離世後託由師父照顧她,怎麼也算是徒孫,那善良的老頭兒不會拒絕的。
可聽到君匪一字一句所說的後,若水才發現自己多慮了,她根本不需要他為她謀劃後路,因為……高高在上的仙者,從來不需要凡夫俗子為她拼死拼活。
如今,他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斷了她心底最後一點執念,讓她對自己沒有虧欠,安安心心離開。
漸漸透亮的天色下,少年望著被血染得通紅的疆繩,長睫掩住淚光,沒有猶豫,也不會回頭。
遠遠望去,馬背上一黑一紅相依在一起,彷彿溶於一色。
第76章 結局中篇
春雪消融; 彷彿一息之間; 枯木逢春; 奼紫嫣紅。
江南這塊溫潤小地的冬日並不如何難熬,青石橋板下的積雪散去,冰凍的河流涓涓細響。
橋上; 一襲白衣世無雙的公子撐了把青竹紙傘,從橋那頭只能望見他略顯尖細的光潔下頜,和淡淡一抹胭脂色的唇。
他一步一步踏上青石板; 往橋那頭的醫藥堂走去; 店外一大早就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