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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眾我寡,不宜正面對戰,眼下我軍若是趕去救援,便等同中了敵軍奸計,唯有待敵軍破了晉陽,削弱戰力,我四路軍馬扼守江水上游,調遣江淮一軍裡應外合,方可——”
“爹的意思是讓晉陽城的失陷作為誘餌,讓容太守那些兵做最後的擋箭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用那些枉死將士的血立下大功麼?”趙永陵猛然直起身,冷冷打斷父親的話,“這個戰法,我不同意!”
“趙永陵!”趙永祥憤怒鉗住弟弟的手,道,“你這是在和元帥說話的態度嗎?”
趙永陵情緒失了控,卻甩不開大哥的手,勃然道,“什麼叫不宜正面對戰?大元帥麾下都是可以以一擋十的精銳,何阻他們不得?西門將軍,裴將軍,為了儲存自己的實力就能夠犧牲整個晉陽城,這算什麼戰法?”
“照你這話的意思,是要出兵保護晉陽放棄東渠三十萬百姓?”趙永祥冷聲道,“趙軍師,你何時學會在對敵征戰時感情用事了?”
望著趙永陵雲水憂懼瞬息的神色,趙勁遠道,“此乃軍令,若有違者,立斬不赦!”
他這一聲淡淡不著力,隱有威嚴,眾人俱是心頭一震,西門傲隨即抱拳,“我東軍先鋒三萬即刻啟程前往淮水攔敵!”
裴雲遲疑了一下,“敵人尚走半日,未免給敵軍可乘之機,我後方軍應留守東渠,待確定敵攻破晉陽,再出兵不遲。”
“依此行事。”趙勁遠拂了拂袖,踱回自己營帳之中,趙永祥放開了弟弟的手,知他積鬱難解,只能道,“爹既已決定,你再鬧也沒用。”
趙永陵微微低頭,胸口如被抽空了一般難受。裴雲與西門傲對視一眼,默然搖了搖頭,各自回營備戰。雲水對著趙永祥憤憤道,“大哥,我們絕不能看著小容死。”
趙永祥轉頭看著他,緩緩道:“你以為爹想麼?爹與容相乃是生死之交,容辭是容相的獨子,爹為大局枉顧容辭性命,今後,還有何顏面見容相一面?今日莫要說是容辭,便是你、我甚至小弟鎮守晉陽,爹又怎麼徇私半分?”
雲水靜靜聽著,他知道大哥所言俱是鐵一般的實情,當面對現實而無能為力時,心就如刀絞般痛不欲生。
趙永陵猛然抬頭,大步奔出帳外,雲水連忙跟上,急道:“你要去哪?”
“大哥說得對,爹決定的事,我們無能為力,”趙永陵涼涼地道,“可我要做的事,爹也無能為力。”
雲水驀然醒悟,“難道——”
“是,我要去救小容,讓他放棄晉陽城。”
“小容不會同意捨棄城內百姓……”雲水頓了一頓,“你也不會。”
“那便與他一同帶領將士與百姓退至淮水,等待爹的援助。”
“華軍騎兵勢如破竹,你們不可能快過他們。”
“那就一起死!”趙永陵停下腳步,“雲水,你休要攔我。”
雲水笑了笑,“我只怕你不帶上我,不讓我與你們同年同月同日死。”
趙永陵頓足看著眼前的二哥,眸光微微一閃,“雲水,你以為小陵王會是個白白送死的人麼?我雖無萬全退敵之策,卻未必沒有脫身之計,只是滋事體大,不可輕易洩露。”
雲水微微一怔,“洩露?”
“我只是覺得奇怪,連我們都不知道南陽軍調離之事,大華若非摸清底細,又怎會轉戰晉陽?”趙永陵嘆了口氣,“不過現下顧不上這許多,得先和爹說清我的決議。”
趙永陵跨入元帥營帳時見父親正在燒一封信,他很快的認出信口的火漆乃是京城百里急件,而落款處“容魄天”三字隱約可見,他腳步一頓,“容相信上說了什麼?”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趙勁遠端坐椅上,不動聲色的看著信箋成灰,“你莫非以為他想救他兒子?”
“晉陽之危我們也是方才得信,容相怎會未卜先知?”趙永陵權衡再三,突然跪下身,“我來是想和爹說,我和雲水要趕赴晉陽救人,盼爹念及與容相之義允諾。”雲水適時同跪,“請爹成全。”
趙勁遠端起茶蠱,輕抿一口,眼角瞥了瞥這兩兄弟,趙永陵觸及他那冰稜的眼神,不覺瑟然,正當他以為父親要勃然大怒時,卻聽到淡淡的幾字,“那便去罷。”
兩人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當真?”
“你們兩個心早野了去,我又怎會將北軍交予你們手中?難不成還能命人將你們綁回汴京,再惹出什麼別的亂子?”趙勁遠出言諷道,“只是……你們此番去了便成了逃兵,若然擄走了容魄天的兒子,那他便是棄城將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