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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才三長兩短呢,你自己小心H1N1吧。”
這一夜我睡得頗安穩。第二天打完吊水,走出醫院,我見他又要拋棄我,便可憐兮兮地拉他的袖子:“翟知今,今天陪我一天吧。”
不料他頗有點兒冷酷到底的意思:“不好意思,你自己去吧,我還有別的事兒。”
我酸溜溜地道:“這麼早,銀座的俱樂部還沒開門呢吧?”
“我沒說去俱樂部,有正事。”
“來之前你可是跟我說,專門預留今天一天陪我逛街的。”
他笑了:“來之前?來之前你還是我女朋友呢。世界風雲變幻,要跟上形勢啊,大姐。”
我一聽見這倆字就風中凌亂了,自我暗示了好一陣子才順下這口氣,恨恨地道:“算你狠。再見。”
結果我一個人去了目黑雅敘園。
這裡是每一個日本女孩子夢想中的結婚場地。說它是飯店,其實更像一個博物館,每一樣東西都精美絕倫,並且承載著歷史與文化。我混在一個旅行團裡,參觀了耗資六千萬日元的電梯,一億日元打造的廁所,滿牆的日本古代仕女漆藝壁畫,以及大廳外依山勢而下的瀑布,小橋流水,奇花異木……
今天也有一對兒新人在這裡舉行婚宴。新娘穿著大紅的禮服,新郎穿西裝,來賓之間拼命地點頭鞠躬打招呼。我看著大廳上方金壁輝煌的屋頂,和那些像金色的飛鳥般垂下來的燈飾,心中羨慕能在這裡結婚的新人,卻也知道奢華的婚禮與幸福的婚姻之間並無關係。
有錢當然是好事,但錢多了也會帶來問題。比如……比如翟知今吧,如果他不是出身大富之家,那他大學時愛得死去活來的那位系花就不會以“高攀不起”四個字與他分手,他也就不會走上游戲花叢的墮落之路。單以他本人而言,未嘗不是個溫柔體貼聰明有趣的人,然而因為口袋裡多了幾個錢,便與八號公館、銀座俱樂部這些地方結下不解之緣,變成我敢望而不敢及的人。
於是,當我來到著名的淺草寺,進入神殿裡參拜時,在所有家人朋友健康平安財源廣進這類願望都許完了之後,我心中冒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神啊,讓翟知今他們家早日破產吧!”
東京塔
夜幕降臨。在東京的最後一站,我打算去東京塔。
在我的印象中,這是個很文藝的地方,有用它命名的書、電影、電視劇,內容不盡相同,講述的卻都是人類萬古不變的主題——親情與愛情。
在150米高的觀景臺上,迷人的東京夜景盡收眼底,還可以看到著名的彩虹橋和臺場摩天輪。我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景色發呆,心裡只想著一件事——
我竟然一個人來爬東京塔!這麼浪漫的地方,我竟然一個人來!為什麼那麼急著跟翟知今散夥?過兩天回了廣州再說會死人啊?鬼迷心竅……韓京冀同學,我看你活該孤獨終老……
我垂頭喪氣地走到樓下的咖啡廳,買了一杯拿鐵。這裡的地板上有些鋼化玻璃鋪成的透明俯視視窗,可以從145米的高度俯視地面,但因為已經是晚上,只能看到塔身上的燈光。我小心地站在一個視窗邊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看下面的燈光。
在我旁邊不遠的地方,也站著一個人,似乎是個男的。我站了足有五分鐘,他也跟我一樣,一動不動。
我終於好奇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不是在看腳底下,卻是在看我。
我心裡一哆嗦。日本變態男出名的多,聽說電車上都有為了防止性騷擾而開設的女性專用車箱。難道臨走讓我在這兒撞上一“痴漢”?我也太背了吧……
我故作鎮定地往光亮的地方走去,他也跟著我走。我加快腳步,他也跟著加速。我終於怒了,猛地停下來,轉身瞪他。
這人穿一件白襯衫,也算是道貌岸然,他見我發怒,便也停下,畏縮不前。
我正在思考是該罵“bastard”還是“八嘎”,那“痴漢”卻怯怯地走近我,試探著叫了一聲:“韓京冀?”
我大吃一驚,也湊到他跟前細看他的臉,看了好一陣子,終於驚喜地叫道:“蘇一彥!蘇師兄!”
我們倆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會在這兒?”問完又都笑了。
“我在本校讀博,過來東大留學五個月。這幾天有個朋友來日本旅遊,我帶他來東京塔轉轉。”他說著,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正在買東西的年輕人。
我點點頭:“我也是來旅遊的,明天就回廣州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