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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伸出手,卻又縮了回去,這讓她的心一次比一次疼痛。
易家父母的心情,也同樣日漸沉重。終於有一天晚上,在易沉楷吃完飯又獨自落寞地回房,聽見他鎖門的聲音,易家奇難過地嘆了口氣:“算了,我們……讓他去做吧……”
他說完,假裝側過臉去看電視,可是眼角的淚光,卻清晰可見。
易媽媽只是看著懷裡咯咯笑著的小遠,流著淚不說話。
蘇畫託著腮看窗外,淚順看指尖,滑落掌心……
那天夜裡,蘇畫從背後,環住易沉楷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他輕聲問:“怎麼了?”
她忍著淚,微笑著說:“小易,去做手術吧。”
易沉楷一愣,轉過來面對她,急急地解釋:“畫兒,我沒有……”
“去吧,我們……等你回來。”蘇畫哽咽著說,緊緊地抱住了他:“但是你記得,一定要回來。”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蘇畫先聲痛哭。
“不去了,畫兒,我不去了。”易沉楷流著淚,不住地拍哄她,她卻在他懷裡,一再搖頭。
就像他不想折斷她的翅膀一樣,她也同樣捨不得,讓他一輩子在黑暗中絕望。
半個月後,易沉楷在魏庭的陪伴下,去美國做手術。在他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他仍舊在猶豫,蘇畫卻很堅持,但是,她沒有辦法拋下年幼的小遠隨行,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對他說:“你一定要回來,小易,一定要回來,我們都在等著你。”
自易沉楷走後,小遠總是一到午睡時間,就哭個不停,他不會說話,無法表達,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找那個每天都陪他午睡的爸爸。每當那個時候,蘇畫只能學易沉楷平日裡的樣子,躺到躺椅上,將小遠抱在懷裡,輕輕地拍哄。流著淚不停地安慰他:“小遠乖,爸爸過幾天就會回來的。”她逼著自己,相信她告訴小遠的話,一定是真的。
易沉楷的手術,在一週後進行。他的白天,是家人的黑夜。易家奇獨自進了書房,易媽媽和蘇畫也各自回房。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加重了彼此脆弱的情緒。
只有小遠不懂,還抓著床頭一家三口的合影,指著照片中的爸爸,咿咿呀呀地說話。
蘇畫心如刀垃,摸著他的頭髮,低啞地問:“小遠想爸爸嗎?”
小遠自顧自地看著照片,蘇畫哭著摟緊他:“媽媽想爸爸……非常想。”
小遠感覺到媽媽的淚,仰起頭來奇怪地看了她半響,伸出手去擦。
兒子溫暖的小手,讓她心裡的痛輕了些,她抱著他躺下,哄他入睡。
小遠揪著媽媽的前襟,慢慢傳出均勻的呼吸聲。蘇畫看著窗外,新月如鉤,被雲掩映,像一抹淡淡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