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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紅哭笑不得,心想,我又不是你老婆或者女朋友,擰你幹什麼?“哪有那麼多氣生?我覺得你說得對,說得很好,我受益不淺。到底是我老師嘛,肯定比我懂得的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怎麼能擰你?”
“終身為父?那好,讓爹幫你把東西拿上去,算是將功補過。”彼得說著,就拿著東西率先上樓去了。
楊紅跟在後面,心想,看來彼得對海燕住的地方也非常熟悉,但這些天從來沒見他到海燕這裡來過。楊紅不知道他們兩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決定找個機會問問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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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還沒等到楊紅問起有關彼得的事,海燕就問:“昨天你沒打電話來叫我接你們,是柯克送你們回來的吧?”
“是他送的。你知道柯克就是彼得吧?”
“那還能不知道?我是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的嘛。”海燕笑著解釋說,“我跟柯克以前是同學,都在東亞中心做博士,我因為要養家餬口,中途轉了專業,他拿了博士學位才離開。我們一直是好朋友,這次他在東亞中心的這份工作,就是我為他聯絡的。怎麼啦?要指控我知情不報,還是要吃了我?”
“哪裡,只是很奇怪,為什麼我提到彼得的時候,你沒說他在A大。”
“我哪裡敢說?你一來就言必稱彼得,完全是彼得綜合症的典型症狀,我還來加重你的病情?”海燕一本正經地說,“我這是為你好嘛,你是有丈夫的人,又是寧死不離婚的那種,不想搞得你恨不相逢未嫁時嘛。”
楊紅被“恨不相逢未嫁時”弄得一驚,不過馬上想到這句也算名言,人人引用得,就淡淡地說:“你說什麼呀?我跟他絕對沒那個可能。不過我有個朋友,倒是對他感興趣,正在打聽他的下落呢。”
“那我不管,反正我沒把你跟彼得兩個湊到一塊,是你自己撞上門去的。”
楊紅知道她在開玩笑,就一笑置之,抽空給特蕾西發了個電郵,告訴她彼得在A大。
只一會兒,特蕾西就回了一個電郵,只有很簡單的幾句:
“謝謝你與我分享彼得,我他媽太忙了,以後再談。”
大姑媽又寫來一封電郵,說她已經把探親表用快件寄出去了,估計再過幾天丈夫女兒就可以去簽證了。大姑媽現在正在找工作,已經向兩個地方申請過了。然後又問楊紅探親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楊紅想把丈夫兒子一起辦來,但周寧說兩個人一起辦,簽證官會認為有移民傾向,會搞得一個也籤不到。再說兒子簽出來,如果沒幼兒園上,就得有個人在家看著他,那不是明擺著該我待在家裡看小孩?不如放在國內,要麼晚點辦出去,要麼就在國內待半年。很多人都是這樣的,誰誰誰母子倆一起去籤,到現在沒簽出,而誰誰誰先簽老婆再籤女兒,兩個都簽到了。
問題是兒子留在國內誰帶呢?楊紅想把兒子送到老家讓媽媽帶,周寧不同意,說那還不讓你媽把他慣壞了?周寧要把兒子送回自己的老家,楊紅又不放心,說你媽帶小孩像餵豬一樣的,兒子放那裡不是活受罪?為這事打了幾次電話了,每次兩個人都弄得氣鼓鼓的。有幾次楊紅聽見周寧那邊把電話都摔了,本來也想把電話摔了,舉起電話又忍了,因為電話是海燕的。
打完電話,楊紅就覺得很煩悶,兩個人都不喜歡對方的母親,也不喜歡對方家裡的其他人。夫妻是同林鳥,夫妻與對方家裡的人,同林鳥都算不上。看來“血濃於水”這話不錯,夫妻不是血親,而是姻親,跟對方和對方家裡人像油和水一樣,永遠都不可能融合在一塊。
楊紅記得哪本書上說的,幸福的婚姻都一樣,不幸福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她不知道幸福的婚姻到底什麼樣,但她看見的不幸福的婚姻,倒差不多是一樣的。她自己的婚姻一塌糊塗,但卻經常為別人的家庭矛盾做調解人,因為她是院黨委中為數不多的女幹部之一,遇到院裡教職工有家庭矛盾的,很多時候都是叫她去做工作。
可能真是旁觀者清,楊紅看別人的家庭矛盾,倒是心明眼亮的,也許因為不是自己的事,看明沒看明都無所謂,糊塗官斷糊塗官司,因為夫妻吵嘴、婆媳不和這種事,常常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很少能分出個誰是誰非。楊紅的絕招就是絕不發表個人意見。丈夫說完,就叫他站在妻子的立場想一想;妻子說完,就叫她站在丈夫的立場想一想,說到夫妻兩個沒大事了,就腳底塗油——溜了,等他們到床上去解決餘下的矛盾。
俗話說,醫者不自醫,說人前,落人後。這些話應驗在楊紅身上了,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