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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了,鬼鬼祟祟的,說話不提周寧這個名字,只“他他”的。
“好,那就掛了吧。你有事就打電話給我。保重!”
楊紅聽到“保重”這個詞,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就這麼兩個字,就能讓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他心目中是多麼寶貴。她還從來沒用過這個詞,不過這一次,好像只有這個詞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於是說:“你也保重!”就掛了電話。
楊紅打完電話往回走,爬上樓梯的時候,步履輕盈,心裡歡快地想,周寧這一鬧,反而把事情鬧好了,因為以前她跟陳大齡兩個人可能都在那裡猜來猜去,不知道對方究竟有沒有情,有多少情。發生了這件事,兩個人才知道自己在彼此的心目中是這麼重要,算得上患難見真情。楊紅心情奇佳,就想哼點什麼歌曲。
等她回到家,卻發現周寧端坐在家裡,就驚訝地問:“你不是去打牌了嗎?”
周寧說:“不打牌了,在家陪著你,免得你會跑掉。”
楊紅心裡有點緊張,問:“那你剛才怎麼說去打牌?”
“好給你一個機會,去給他打電話。”
楊紅目瞪口呆地望著周寧,想解釋什麼,但又覺得好像被當場捉住,人贓俱在一樣,說不出一句話。
周寧平靜地說:“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打個電話是人之常情,不要說是他,就是毛姐,你也會去打個電話的。你現在放心了吧?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沒把他怎麼樣。”周寧見楊紅臉色仍然白煞煞的,就安慰說,“你不要怕我,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寧可把我自己怎麼樣,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周寧把楊紅拉到自己懷裡,眼睛卻望著不知什麼地方,彷彿自言自語地說:“我也不會把他怎麼樣。昨晚也是氣極了,氣糊塗了。昨晚到了他門口,就看到他的腳踏車,知道他在家。但他關了燈,我敲門他也不開,我就知道是你打過電話給他了。實際上就是他開了門,我在他面前也舉不起刀來。我知道如果你在那裡,你第一個就要衝上去護住他,寧可你自己死,也捨不得讓他死。我傷害了他,你一輩子恨我,那我還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自己死了好。”
楊紅忍不住哭起來,自己也不知道在為誰哭,在為什麼哭,只覺得這一段時間憋得太久了,有很多的淚存在那裡,今天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哭。周寧也不動,也不說話,就讓楊紅在他懷裡哭,只用手在她背上有一下無一下地撫著。
楊紅哭夠了,也不動,就呆呆地讓周寧摟著她,心想,周寧的邏輯真的是有問題,自己的女人愛了別人,他不把她怎麼樣,反而要去把那個什麼也沒做的男人怎麼樣,或者把他自己怎麼樣。如果周寧把她打一頓,罵一頓,事情可能就簡單多了。那她就可以義無反顧地離開他,從此不再牽掛。像他現在這樣,自己真是不知道該怎樣做了。
6
接下來的那幾天,周寧就真的守在家裡,寸步不離地跟著楊紅,搞得楊紅不知道他是在改變他自己,好挽回她的心,還是在監視她。兩個人再也不提那晚的事,更不提陳大齡這個名字。實在需要說到陳大齡,也只“他他”的,反正兩人都知道在說誰。
楊紅做飯的時候,周寧就站在旁邊看。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也不說什麼話。吃完了飯,周寧就把碗拿到水房去洗,雖然還是丟三落四的,但不用人吆喝,就知道把忘了洗的東西再拿去洗。楊紅看他這樣,心有點酸酸的,心想,他這樣做,也只是想挽回那一段情,但是這一切為什麼要來得這麼晚呢?為什麼要等到覆水難收的時候才想起挽回呢?也許挽回的含義就是覆水難收,挽而不回?
兩個人也沒心思做什麼事,只把電視開著,也不知道是誰在看,或有沒有人看。楊紅把新學期要教的課拿出來備,但也只是攤開本書在眼前,什麼也做不下去。眼睛盯著書,心裡就想,前不久自己還憧憬著有那麼一天,周寧會待在家裡陪著她,跟她如膠似漆,覺得那就是幸福婚姻的頂點了。現在他真的守在家裡了,卻又覺得無比尷尬,兩個人連望一眼都很快又把眼睛調到一邊去了。捫心自問,現在真恨不得他馬上就出去打牌。
楊紅實在忍不住了,就對周寧說:“你不用守在家裡的,我不會到哪裡去的,我有我做人的原則。”
周寧說:“我不是在監視你,我是想陪著你。如果我一直陪著你,你的心就不會跑他那裡去了。”
楊紅不知他說得對不對,陳大齡對她的吸引,應該說不會因為周寧陪著他就消失不見了,但如果周寧一直陪著她,可能她就沒有機會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