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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碗裡都躺著幾個荷包蛋,那晶瑩的雞蛋躺在碗底,竟顯得勾人,像是裸露的女人的脊背。
“來,過來吃點東西吧,趕了那麼久的路。”女人分別遞給我和邱瑾一人一隻碗,然後他轉身接過男人手中的孩子,含情脈脈的看了男人一眼。
“你也去吃點吧!”
雞蛋就是用清水煮的,然後盛到碗裡,再撒上一層白糖。在城裡,早已經沒有人用那樣的食物招待客人,大多都是一些飲料和水果,然後就是雞鴨魚肉。如果是在城裡,我也一定會不屑端起那簡單的荷包蛋。但是那天,當碗裡飄起的熱氣鑽進我的鼻孔時,我聞到了一股從未品嚐過的清香,那一刻心裡竟然充滿了期待,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親吻那潔白。
記得在城裡去到某個人家時,面對一大堆的食物,主人卻偏偏要“謙虛”的說:“嘿嘿,不好意思哈,準備的有些倉促,沒有弄出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包涵,包涵哈!”其實擺出來的那些東西已經異常豐盛了,但是主人家卻唯恐客人會誤以為他們的招待能力就只侷限在那裡,於是便有了那樣的話。或許主人那樣說是出於好意,但是卻不知道在他的話出口以後,客人明顯變得侷促了,甚至心裡還會產生一種負罪感。
但是那天,女人將碗遞給我們以後,便轉身抱著孩子坐在了茶几後面的藤椅上。她甚至都沒有刻意的看我們一眼,就更別說客套之類的話了。
女人將電影片道調到一個兒童臺。裡面正播放著動畫片,只見女人懷裡的孩子瞬間便停止了鬧騰,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上的畫面,不時的舉起稚嫩的手比劃一下。那是幼年的吸引。
見懷裡的孩子安靜下來,女人終於將頭轉向我們。
“你們是從城裡來的吧?”
我喝完最後一口湯,將碗放在茶几上,做了一次深呼吸。而邱瑾明顯的要比我斯文很多,她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碗裡的食物。
見女人發問,我忙抹了抹嘴,“啊,是的。我們是從城裡回來的。”
“呵呵,很少走山路吧?我們這裡的路可不是一般的難走。”女人臉上露出質樸的笑容。
“是啊,很少走。這一路過來的確挺難的。如若不是碰到大哥,或許我們今天還不一定走的上來呢。”
我向坐在門口的男人投過去感激的目光,男人只是笑笑,然後起身抱起茶几上的碗出去了。
“哎,也是你們運氣好,今天他剛好載點糧食去鄉里賣。回來就碰上你們了。哎,還不知道你們是要去哪一家呢?”女人問到。
可能是電視裡的畫面太精彩,女人懷裡的孩子一陣大笑,女人忙將孩子摟住,生怕他會摔倒地上。我看著那一幕,兒時的記憶瞬間浮上心頭。可惜那些都遠去了,再也不會回來。那一刻心裡竟然對女人懷裡的孩子生出了一絲羨慕。
“我們是要去宋鳳祥家。”我回答到。宋鳳祥即是我外公的名字。
“哦,原來是去祥叔家啊。”女人將懷中的孩子正了正位置。
然後女人看著我說:“可是,祥叔家現在已經沒有人了?”
說完女人的眼裡竟然流出一抹淡淡的哀傷。我們家其實是在外公那一代才遷至那裡的。所以準確的說那裡還並不是我們家的發源地,而究竟外公是從哪裡帶著一家子遷過去的,我並不清楚。所以我們家在鄉下並沒有什麼親戚,而且我也確定外公與那個女人家是沒有關係的。在我看來,女人也頂多算是外公的鄉鄰而已。但是女人在提及我外公時,眼裡竟然流露出哀傷,我很好奇。
“是啊,外公和外婆都已經不在了,我是回來替他們上墳的。”我止住心裡的好奇。
卻不想女人再聽到我的話後,竟然驚詫起來,“外公?外婆?”
女人的反應讓我有些茫然,同時邱瑾也向我投過來迷惑的眼神。而我只能向她聳聳肩。
“你說祥叔是你的外公?”女人將身子極力的向我這邊探來,言語急切。
對於女人的反應,我的好奇心又長了幾分。我想快一點知道為什麼,於是連忙回答,“是啊,是我外公。有什麼問題嗎?”
女人仍舊極力的探著身子,“那麼說,你是——”
我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女人的話,卻不想外面傳來男人的聲音,生生的將女人的聲音阻斷了。
“花兒,我一會就去地裡接爸媽啊?”
“花兒?”其實在我們剛到的時候男人也那麼叫過女人,但是那會太累,所以沒有去將那個名字與我認識的人聯絡。不過在女人露出驚詫的神情後,再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