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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冰糖含在嘴裡,酥甜融化的錯覺,她低下頭去,“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她只是擔心,擔心明天不是他。
她一路小跑上樓,到宿舍門前才停下來,心還在胸腔裡劇烈的跳動,大口大口喘著氣,開門進去,朱秀麗並不在宿舍,大概又借言情小說去了。她呆坐在床沿很久,摸一摸自己的臉,還是很燙,剛想起身找面鏡子,才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忘了開燈。
慢慢起身,她走到窗前,晚風一陣陣灌進來,頓時清醒平復了很多,淺藍的窗簾上扣著兩隻憨態可掬的布藝熊,流蘇的下襬隨風輕輕晃動,她看向樓下,剛剛和他分別的地方。
眼皮猛地一跳:昏黃的路燈下,他竟然還在原地站著!模糊的光影裡,他凝神望向身邊高大的白玉蘭樹,好像在出神,從五樓的高度俯視下去,並不能把他的神情看得很清楚,然而她捨不得挪開視線,只是躲在黑暗裡,悵然若失的看著他。
今天彷彿是過的很愉快的,新年寄錯的那封信,寒假聚會時故意視而不見的冷淡,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蘇筱雪,彼此一絲一毫都沒有提及,原來只要假裝說服自己暫時失憶,沈子言就可以直接面對林堯,就可以做得到笑語宴宴。
如果時光可以停留在這一天,如果曾經悲傷和痛楚的過往都可以忽略,該有多好!
她多希望拋開那些尖銳生冷的往事,拋開成長歲月中為他受盡折磨痛苦的青春,對著他,也只為他,盡情展現自己最燦爛的笑容,然而往日的疼痛一直清晰的在提醒她,她害怕,她退縮,她怯懦,越是想愛,越怕去愛。經年累積起來的保護殼那樣厚重,能夠把自己保護得這樣好這樣安全,她也早已習慣,沒有勇氣跨越那一步!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只是因為,他始終沒有牽著她的手,微笑著對她說:“到我這裡來。”
林堯站了很久,她也看了他很久,直到朱秀麗進門隨手開燈,她才回過神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沒看見你?”子言有些訝異。
“我剛剛上來,你不開燈站在視窗乾什麼?”朱秀麗比她更驚訝。
子言慌亂的往窗下看了一眼,彷彿是望見了她宿舍的燈光,林堯頎長的身影終於一動,從容的轉身離開。
他剛才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等待女友下樓的痴情男生,子言被自己這個不合情理的想象給逗笑了,她知道他不是。
洗漱過後,子言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膚色白裡透紅,微微一笑,便有一個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手心貼了臉頰,有微微的熱度。
這一晚睡得很好,也許是白天的運動量的確讓人有些疲倦了,一沾著枕頭就昏天黑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依然風和日麗,子言坐在大食堂就著梅林乳豆腐配稀飯時,看著陽光照在食堂的長條大餐桌上,忽然覺得不太真實。
她瞥了一眼海報,三天後的晚上才會上映恐怖片,而那晚,林堯應該已經啟程去北京了。
有微小的失望在心頭滑過,她微微嘆氣。
“沈子言。”有人在叫她名字。
她一怔,輕輕笑一笑:“趙鳴,早啊。”
“我正好想去體育館練練乒乓球,你要不要一道去?”趙鳴說的很誠懇。
子言搖一搖頭:“我跟人約好了,改天吧。”
他有些失望,好像仍然不想放棄:“再過幾天就要比賽了,你一點準備都不做嗎?”
“當然不是,我就是跟人約好了要去練球啊。”
“跟誰?”趙鳴脫口而出,他很快意識到這話問得有些冒失,立即補救,“我只是好久沒找到人對打了,有些手癢。”
“我同學。”子言有些底氣不足的回答,然後匆匆道別。
快要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她慢慢停下了腳步,清晨的微風還帶點涼意,拂起耳後的碎髮,林蔭道上菱形方格的彩磚一直延伸到前方,延伸到一個人的腳下。林堯在林蔭道的那一頭,沐浴著和煦的陽光,正緩步向她走來。
有柔軟而熾熱的喜悅湧上來,她有些遲疑的看他一直走到面前,才想起來問他:“你怎麼來了?”
“免得你不方便,以後我來你們學校就好了,”林堯淡淡回答,“反正也沒有幾天。”
子言很快平靜下來,低聲說,“好。”
體育館裡並不見趙鳴的身影,這讓子言多少鬆了一口氣:她不笨,至少有點直覺,然而趙鳴的好意,用在她身上全然是浪費,相見不如迴避。
今天她的右胳膊有些痠痛,好像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