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海底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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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因。

想著自己一天以來都會有的喜怒無常，再望望此刻車窗戶玻璃上那個面無表情的人，是我嗎？是的。

一天的開始，一天的結束，習慣於神思不定，兩眼空空。身邊的一切算得上紛繁，理完了又捲土重來，折磨得我只剩一身疲憊。

天上沒有云，好像好多天了。

空蕩蕩的尋不到盡頭，好像此刻的我的心，一望無際，一搜無垠。

雲？飛哪去了？

我懷念我的過去，在藍天白雲下的一段經歷，沒有言清的機會。寒說：當天空是橘黃色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家在哪兒了。

想過有一天，嘗試著擁抱雲。

記得他說過，擁著我，像雲，一下便不見了。

當時，陷入了很深遠的沉思裡。

或許是我想太多了，我只能這樣認為。

只是，想回去，我還是該高興的，竟然他的腦海裡，我的印象還算清晰。

我一直在諷刺自己，不可能會得到什麼，畢竟我不能保證我的感情是否能還得起別人所付出的一切。

如果我像雲，我是雲，那就好了。

多希望，我是雲，一直只飄在他的頭頂，為他擋風擋雨擋任何光線，然後一直都只為他而存在。

多希望，我像雲，就算那樣會少了他的擁抱，可我寧願那樣，因為我需要守護著我所愛的人。

可是，那是一種永無止境的付出都換不來的乞望。

乞望，我望，望不穿，未望穿過。

還是無能力撇下外在的一切因素而獨立存在，畢竟我降低了自己活著的準則：笑對一切。

總是覺得活得沒了希望，什麼都沒有，然後我就只剩下一段段往事前程，一句句不知道保質期是多少的諾言。

曾經，有過的，第一句讓我折服得淚眼迷濛的約定，是許給海的。

他說：等我，等我陪你去看你最愛的海。

不能保證他所言是否屬實，可是我等了，一直等到現在。我發覺，在海邊，一直都只有我的影子陪著我，陪我看日出日全本umd/txt小說下載｝wωw。ūmdtΧt。còm落。我還一直在等天變色，一直等到我喝光了全天下的橘黃色果汁。

不願意自己那麼與眾不同，承認自己也有放下的時候。一直把拒人千里的招牌舉著，我的手，痛。

而今，我的頭，痛；我的腦袋，亂。

下了車，要去哪，我也不知道。

頭頂上的陽光很溫和，照在身上，很暖。

怎麼樣開始，我不希望怎麼樣結束。

不要迷迷糊糊的走到一起，更不要清清楚楚的分離。不要的，誰可以告訴我，我該怎樣？

望了望手錶，晚了，遲到了。

站在馬路中央，我感覺不到恐懼，依舊那麼安然。

馬路對面，有我要找的人。

他來了，依舊穿得那麼瀟灑、單薄。

“伊凌……你來啦！”他不應該這樣叫我的。

開場白，其實不應該是這樣的。想想，在今天之前的每一個清晨，遇見他，他都會把我的手捧住，然後不斷地呵著，然後問我：還冷嗎？現在，各自呆立著。

還冷嗎？

很冷。

“你冷嗎？”這是一個從不倦怠的問題，我問的。

他還是搖頭了。

“走吧！”他今天想帶我去一個地方，我不知道應該答應還是拒絕，可我還是出來了。

他走在前，我留在原地。

“這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以戀人的身份出現的約會，我希望你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他背對著我，雙肩輕微地顫抖著。

走上前，我試著想去牽他的手，可最後還是沒有。

走在他身旁，透過他鼻樑上的眼鏡，我看見反射在鏡片上，他的眼睛，滿是憂愁、滿是難受。

低著頭，走著路，心裡想著我的所有過錯之處。我們認識，到現在，過了兩個春秋，過了一段有風花卻無雪的日子。

對我來說，我是捨棄了曾經有的一份愛而選擇了他；而對他來說，我是捨棄了尊嚴去挖掘他深埋的一份我拒絕的愛。

或許，根本不叫愛。

過了這麼久，我終於明白，我好似更適合當他的一個很好的朋友。又不是朋友，應該是那種有超越朋友的關心又不跨越戀人的界限的身份。我都不明白，我們之間在一起到底是為什麼，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