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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錯誤生長在她腹腔裡面的生命,她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是在一家旅館洗手間,手裡拿著孕紙,空調因為有些年月了,發出嗡嗡的響聲,她的心就跟著空調聲緩緩的轉動著,彷徨、遲疑、疼痛席捲著她,擾的她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來。
她靜靜的低著頭,她不哭不鬧,她不悲傷,她一輩子都在謹慎的生活著。她餓了就會找吃的,哪怕是從垃圾桶裡翻找出來的食物;她痛的時候,她就忍著,哪怕是錐心之痛;她冷的時候,她就自己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緊緊的抱著自己取暖……人人說她絕情,殊不知她也有在乎,想要保護的人;人人說她冷血,殊不知看到病患在受苦,她的心會有針扎般的刺痛感;人人說她是狐狸精,殊不知她這一生只愛過一個男人,也只親近過一個男人諤。
她那麼渴望愛,一心去尋找愛,在愛的旅途中一路磕磕絆絆,從滿懷期望到最後的絕望。她從來不主動惹事,從來不主動挑起事端,可是對待這樣一個她,他們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
所以她逃了,輾輾轉轉逃到了羅森堡,一個人在白天黑夜裡舔舐著自己千瘡百孔的傷口,不知道明天在哪裡,不知道今後該何去何從,她的世界一片茫然,然後她嘔吐,她食慾不振……她懷孕了。
那是她和蕭何的孩子,一個出生就沒有父親的孩子,她生活家庭不健全,又怎麼能夠讓這個孩子一出生就重蹈她的命運。
再也不想就那樣悲哀的活著了。
做決定的那天晚上,她做噩夢了,她夢見了蕭何,她對蕭何說:“蕭何,我懷孕了。”
“是麼,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蕭何對她冰冷的笑,那麼冷的眼神把她的心都給絞碎了。
然後呢?然後有醫生把冰冷的器皿插進了她的身體裡,那一瞬間,疼痛覆蓋了她所有的意識。
疼痛中看到蕭何就站在她床前,然後轉身越走越遠……
夢中,蘇安哭出了聲,她的手在空中虛無的抓著,她想抓住蕭何,她想問問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絕情?
她從噩夢中驚醒,有眼淚從眼眶滑落,她這才發現枕頭早已溼了一大片。
那天晚上,蘇安一直在流淚,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淚都流盡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蘇安一個人在大街上轉了很久,最後站在了一家小診所外面,她在外面徘徊了很久,她在要和不要這個孩子中做著取捨。
一個女人從診所門口出來,臉色慘白,佝僂著身體,手放在腹部,臉上佈滿了痛苦,和蘇安迎面相對的時候,蘇安注意到她的臉上佈滿了淚水,然後那淚越流越多。
蘇安身體踉蹌,向後一連退了好幾步,幾乎是驚慌失措的離開了診所,回到旅館,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都沒有出去。
窗外的天色有些陰沉,一掃之前的悶熱,想必夜裡就會煙雨濛濛。
果然,到了夜間,整個小鎮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有涼風從窗戶裡吹了進來,蘇安蜷縮在床上,是被凍醒的,她下床去關窗戶,然後就看到有一隻流浪小貓蜷縮在窗臺上,身上被雨水打溼,渾身簌簌發抖。
“怎麼不去找你媽媽呢?”蘇安呢喃出口,渾身一僵,過血的麻從指尖一點點的麻痺到她的身體,然後是心臟。
她兀自出神了很久,最後把小貓抱進房間,拿吹風機給它吹乾身體,然後把它抱在了床上。
到底是個動物,還是一隻幼貓,感受到溫暖,很快就入睡了,蘇安看著小貓,手輕輕地放在了腹部,那一刻,她聽到她對自己說:“就這樣,相依為命吧!”
蘇安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她的血親,她想她會嘗試著怎麼去做一個好母親,把她這輩子缺失的母愛悉數都獻給這個孩子。
她喜歡羅森堡小鎮,這是一個地方氣息濃郁的特色小鎮,她穿著價格低昂的衣服,不用擔心有誰會認識她,事實上確實沒有。
來來往往的人就算覺得她很眼熟,也不會想到她是蘇安,頂多是覺得她像蘇安罷了。
既然要定居在這裡,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吃住,找房子是首選。
還記得她找房子的時候,那位房東是位中年婦女,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然後遲疑的說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蘇安?”
“那位上流名媛嗎?”蘇安笑,笑容清淺:“我沒有她那麼好的命。”這話細聽的話,隱隱泛著自嘲。
房東微愣,然後也笑道:“也是,如果是蘇安,怎麼會住這麼小的房子,再怎麼說,手裡那麼多錢,要住也會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