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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是靠逃避就能迴避得了的!
耳邊響起蘇安破碎的憤恨聲,蕭何眼眶漲紅,對她殘忍的同時,他心裡又豈會好過?他緊緊的抱著她,表情平靜,掩飾著內心翻江倒海的滾滾巨浪。
他是一位雄辯家,但是在她面前,那麼多的話語卻變得難以啟齒,良久開口,聲音竟在微微顫抖:“一回生兩回熟,明天我們還來。”
那一刻,強迫對她心狠,也是在對他自己心狠!
蕭何,這就是報應!
蘇安覺得如果不是她瘋了,那就是蕭何瘋了。殘顎疈午
蕭何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他冷硬的話語無情的重擊她支離破碎的過往。
她知道蕭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她今天不看手術過程,他明天就算是綁著她,也會把她帶來這裡。
睜開雙眸,她渾身顫慄的看著眼前晃動的手術畫面。
這裡是手術室,有很多生命在這裡得到了救治,也有很多生命在這裡被畫上了句號。生命和死亡並存,生與死的較量中,她曾經時常在手術檯前與死神賽跑,她接手眾多突發事件,她面對生活中磨難的同時,每天還要面對病患間的生老病死暹。
但,她只是一個人!表面無動於衷,並不代表內心也冷清麻木。
她的身體在他懷中漸漸停止了掙扎,近乎絕望地看著手術檯上躺著的孩子,她的心一點點的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她用冰冷無比的聲音對蕭何說:“蕭何,你放開我。胲”
他身體僵了僵,卻更緊的抱著她,他大概覺得一旦他鬆開她,她就會奪門而出吧?
“放開我吧!你不是要讓我觀看手術過程嗎?”
當一個人用最平靜,最無溫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一刻在蕭何心中有一種叫疼痛的東西轉瞬衝破牢籠,在他心裡不負責任的肆意亂竄。
他鬆開了蘇安,她那麼冰冷的神情和話語,他除了鬆開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面對她,他似乎總有太多的遲疑和不安。
眼前這位女人,他對她重一分捨不得,輕一分觸及不到她心裡,可當她給自己裹上嚴冰的時候,他只能退守一旁,靜待合適的時機。
如此步步為營,如此算計,只因為他虧欠她和孩子太多。
當他知道他們曾經有個叫雲卿的孩子時,他完全喪失了理智。K國到法國,高空之上,他望著外面飄浮的雲朵,有一種劇痛和悲傷侵襲而來,狠狠的淹沒了他所有感官神經。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蘇安的心總是暖不熱?為什麼她總是冷漠譏嘲的看著所有人 ?'…99down'為什麼她說她再也愛不起了?為什麼她會那麼憎恨母親?
他錯過了一個小生命的降生和成長,所以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心裡充滿了不甘心和自責,他尚且如此,蘇安呢?
十月懷胎,八月養育,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瞬間母與子天人永隔,雲卿消失的那麼快,快到她連舒緩疼痛的時間都沒有,那一刻又有誰知道她的無助和倉惶,痛苦和絕望?
原來,有些痛真的需要直言面對,要不然放任傷口潰爛,它只會成為一輩子都難以醫治的創傷。
在大溪地,她和白素泛舟碧海,無非是在談論唐天瑜的病情。他看出她對手術檯的悵然和無助,她明明很想重新走進手術室,她明明眼底該流露出悲傷,但她卻把所有的心思和情緒悉數埋藏在了無謂的面具之下。
他知道,卻不能言明。只因為有時候直言揭穿,只會讓她更加難過。
曼谷一日約會,前半日歡欣溫情,是他給自己構築的美夢。後半日殘忍無情,只是想要拉她走出萬劫不復的深淵。
蘇安的胃在翻騰,眼前的一幕是何其的相似,手術檯上的男孩,她明明不認識,可怎麼會變成雲卿的臉,原來是眼睛花了,原來是淚水緩緩滑落。
她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名主刀醫生,她的手在顫抖。對的,當年她也是這麼動刀給雲卿做手術的。她一邊開顱,一邊手術,一邊止血……
她極力壓住湧到喉嚨裡的嘔吐感,卻逼迫自己繼續觀看手術畫面。
她是外科醫生,她一遍遍的麻痺自己,她不該懼怕手術檯,那不是雲卿,不是每個躺在手術檯上的人都是雲卿。
雲卿已經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她不是早就認清這個現實了嗎?那為什麼還會感到害怕?
她當初學醫是為了救人,她那麼勤奮的努力,不管她學習什麼都是為了醫學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