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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茂之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小娃娃又在幹什麼?
窗前埋伏著狙擊手,門口是荷槍實彈的保鏢,槍口齊刷刷地對著裡面,在這樣的豔陽天裡,紋絲不動的鋼鐵戰士汗流浹背,卻沒有人有一點鬆懈,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穆昭行笑道:可能是在看俄羅斯芭蕾舞團表演的時候,穆先生遇到了一點麻煩。
那……老人家有些猶豫。
不要緊,客人貴乎麻煩。穆昭行很輕鬆地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茂之拄著柺杖,步履蹣跚。
女士,我有客人。穆楓看了一眼窗外,對躺在血泊裡的斯拉夫白玫瑰笑道。
穆先生,扶一把,她伸出手,莞爾,如果客人是位漂亮女士的話,我會吃醋的。
得寸進尺,他伸出兩根指頭,放在嘴邊,小聲道,我不喜歡跟我討價還價的女人,尤其……還是用這種溫柔的語氣。
她哈哈大笑:那也許是因為,你的太太從來不溫柔。
不,她很溫柔,穆楓皺皺眉,但是,從來不對我溫柔。女士,你應該把聰明用在適當的地方,比如說,你應該看的出,我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
許茂之的到來終於打斷了更進一層的談話。
穆楓接待了他,倫敦許家,應該是和他平座的,因此即便明知許老另有來意,他還是禮貌接待。
世家大族最重視的就是禮儀,許家重乎面子,穆家同樣也不能丟了面子。
作為晚輩,他該周到地接待。倫敦許家看護了幾代家主的老管家,說話做事都是很有分量的,許穆兩家親厚,就連穆楓小時候,也是這位老先生看著長大的。
終於偷得浮生半日閒。
他站在小樓高閣上,剛喝過下午茶,早晨烈日當照,到了下午,灑過一絲細雨,空氣也變得清新不少。太陽出來的時候,風也大了起來,他扶著欄杆一眼望去,樹幹被風晃的亂擺,亂花迷人眼。
很漂亮的小閣樓,中式庭院,雕樑畫棟。這個突出的小平臺,採光極好,視野也很遼闊,能夠看見……他想看的一切。
還是例行的彙報,每天都是一樣的內容,幾乎差不了幾個字,可他卻樂此不疲,閉著眼睛,聽著他的警衛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彙報。
他的手指輕輕地颳著欄杆表面,紅漆剝落,他眼睛看向遠處,陷入冥思。
穆先生,警衛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彙報結束。
完了?他醒轉過來,神色有些不大愉快。
一邊陪立的穆昭行笑道:穆先生,張警衛報告了很多遍,我都背出來了!
穆楓哈哈大笑:好,那你就給我再背一遍!
早晨六點,夫人起床洗漱,吃早飯;看書,畫畫,散步;中午十一點,吃午飯,偶爾叫廚房加餐;下午兩點,夫人午休……穆昭行有板有眼,果然背了起來。
一成不變。他的聲音很輕,帶著略微的沙啞。
天氣不太好,穆先生的嗓子要多注意。
他擺了擺手:舊疾,看不好了。卻突然嘆了一口氣,穆昭行是自己人,在他面前什麼都能說:我又不跟她說情話,嗓子好有什麼用。
風起,卷著枯葉翩翩,飄起滿地黃蝶。
他專業地舉著高倍望遠鏡,偶爾眺望,嘴角會露出一抹笑意,繼而,又被嚴肅的表情覆蓋。
他低聲:今天不太一樣?
穆昭行笑道:風大,少夫人還年輕,愛玩,這個時節,正好扎風箏,她們那個小院子,熱鬧的很。
穆楓眼底氤氳著霧氣。
這個樓閣小平臺的視角,正好對著深院一塊青鬱的草坪,幾個年輕的女孩子三三兩兩地散開,在草坪上跑著跳著,空中升起花花綠綠的紙風箏,即使看不清女孩子們臉上的表情,卻也能被這種充滿生機的力量感染。
穆先生不去湊湊熱鬧?夫人難得才出來。穆昭行笑著問道。
不了,穆楓頓了一下,聲音沙啞,我去了,反倒壞了她的好心情。
穆榕年僅二十歲,作為穆家最小的女兒,自幼受盡寵愛。現下要去倫敦唸書,一走一年半載都回不來一趟,因此這段時間,這個小霸王就算在家裡再怎麼作威作福,穆楓也只是笑笑,隨著她。
舊式的廳堂,那麼寬敞的地方,她一個人的笑聲就要震塌了屋樑,穆楓上座,笑笑:小祖宗,都是你的聲音!難怪連母親都嫌你,扔我這兒就不管了!
她大笑著哄蹣跚學步的小娃娃:小妍妍,乖,跑到姑姑這邊來!還不忘擠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