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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什麼呢?他笑一下算作回答。
韓國人和中國人一樣含蓄,他一貫是這樣認為的,不過近來看了韓國人《我的野蠻女友》、《流星花園》等劇後,他不敢確定了。時代在變,風尚也在變。何況韓國受美國等西方國家的影響肯定比中國要大。再說了,中國人特別是城裡的年輕人又懂得什麼是含蓄呢?他不會因此而看輕她。
他感到不解的是自己的行為。魯輝應該是個感情專一的人,能夠自覺地抗拒外界的誘惑。可他剛才的行為如何解釋呢?
“說說你的想法。”樸總說,開始談公事了。
“什麼想法?”他一下子沒轉變過來。
“為什麼不願升職?”
“哦——,”總算回到了正題上,他毫不含糊地說,“我幹不了。”
“這好像——不是理由。” ,
“真的,還是讓我繼續幹原來的活吧。”
“這是公司的決定。”她說。
他沒想到她打起了官腔,此時的樸總和剛才的樸潤姬簡直判若兩人。一個是大權在握行事果斷的老總,一個是情竇初開纏綿悱惻的少女,很難在她們中間劃等號。
“不可改變嗎?”他試探著問。
“不可改變。”她說,“你儘快把檔案棄過來吧。”
離開樸總辦公室的時候,他有些遲疑,他想再看樸總一眼,想再和樸總說幾句話,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跨出這道門,他大概不會再回來了。樸總豈止是待他很好,簡直是要把整個心都掏給他。他感到對不起樸總。樸總以為是他的目光在和她纏綿,或者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她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理一下頭髮。等他走了之後,她還會拿出鏡子再照一照,再梳梳頭,再抿一抿口紅。她不會就這個樣子見員工的。她根本沒想到他走出門後就徹底消失了。從此,她再也沒見到過他。臨下班時王琳轉過來一份魯輝的辭職書。她想她還能挽留他,他不想升職也可以,並不是不可商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121。
樸潤姬打魯輝的手機,傳來的永遠是“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第二天,當她想和他聯絡時,發現整個公司除了少數幾個人知道他的手機號外,沒有人能提供更多情況,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沒有電話,也不知道他住哪兒,更不知道他有什麼朋友。
他像一滴水一樣蒸發了。
魯輝離開公司之後,就直接回到他在北太平莊的住處。關上手機。他不會再去公司,也不會與公司裡的任何人聯絡。就這樣,他從公司裡“消失”了。就這麼簡單。北京這麼大,一個人“失蹤”起來是如此容易,以至於只要把手機關了就行。
魯輝就這樣放棄了薪水可觀的外企工作,為的是不去觸及“過去”。確切地說,是不讓別人去觸及他的“過去”。
當然,他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瀟灑。
晚上,他失眠了。他像受傷的野獸一樣,獨自躲起來舔自己的傷口。只有他自己知道傷口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血腥的味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腐敗的氣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麼疼。他不想傷害樸潤姬,但他這種行為已經傷害了她。他不想傷害安琴,但他知道很難。他不想傷害自己,但他知道這由不得他。一切都取決於命運。
從來沒有人因思考命運而變得快樂,魯輝也一樣。當他頭腦中蹦出“命運”這個詞時,他感到命運就像時間一樣是生命的組成部分。命運此時就是他租住的一室一廳的房子,就是房子中燠熱的氣體,就是在房間中飄浮的噯昧光線,就是他頭腦中紛亂如麻的思緒……
他想,命運還是致命的愛情。本來,愛情這玩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可是安琴改變了他這種觀念。
安琴,這個長辮子女人,讓他意識到了生命原來可以是另外一種形態,不同於他習以為常的生活形態,甚至也超出了他能夠想象的生活形態。愛情給了他一個天堂。他有時在想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是安琴,而不是別的女孩?他知道永遠也找不到答案。
他摸出手機,要給安琴打電話。當他聽到電話臺小姐那圓潤的聲音時,他不支聲了。從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看,此時是2:32,安琴一定在睡夢中。讓她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地到大街上去回電話嗎?這是不是太自私了?那麼留言怎麼樣?可是留什麼呢?他想說:醒醒,寶貝兒,我馬上過去。轉念一想,這麼晚在大街上行走——不,肯定是狂奔——遇到警察盤問可不妙,他對警察的戒備心理根深蒂固,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