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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
閔四娘將藥丸含在口中,用溫酒送服,喝下去之後只覺得從裡涼到外的身上漸漸有了暖意,這十紅丸效用雖好卻是停不得的,今日她只不過稍稍吃得遲了些,就覺得氣虛頭暈。
她做“陳雨霖”的時候誰都信,偏偏結果信錯了太多人,她做“閔四娘”的時候誰都不信,滿府裡卻都說她好,人人都信她,這世上若不是還有滌塵知道她的本性,知道要防備她這條毒蛇,她真的要信自己騙盡世人了。
正這個時候錦環一撩簾子進了屋,福了一福“六奶奶,二奶奶聽說您又病了,來瞧您了。”
閔四娘站了起來,她什麼時候病的?她怎麼都不知道?她心裡這麼想的嘴上卻沒停“快請。”要說朱麼娘這個人也算是個奇人了,初嫁進蔣家時鋒芒畢露,如今倒溫婉起來了,公主府出來的人,到底還是有點子本事,見勢不對收斂本性暫避鋒芒,她要不是嫁到了蔣家,倒是個有前程的。
“二嫂子您今個兒怎麼這麼得閒?”閔四娘往她身後看了看,朱麼娘是自己來的,這倒是極不尋常,她跟秦玉珠掰了?是了,想必是為了秦玉珠貪沒了家用銀子的事,兩個人交情再好,也經不起一個“錢”字。
“聽說你病了,早就該來看看你,我在佛堂時多勞你的照應。”朱麼娘這話說得極自然,她在佛堂時閔四娘至多也就是送過幾樣尋常東西,是滿府都有的,沒落下她那一份罷了,可是如今秦玉珠跟她生份了,她若是再不跟閔四娘好,在府裡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都是應該的。”閔四娘拉了她的手,將她讓到上座,“把我前日新得的雀兒舌拿來與二奶奶嚐嚐。”
朱麼娘擺了擺手,“我來之前剛喝過,只是要幾句要緊的話想與弟妹說。”
朱麼娘連茶都不喝?閔四娘略一點頭,屋子裡的銀玲、金玲全都出去了,“二嫂子,您有什麼話要說?”
“我疑心你二哥在外面又有了人——”
閔四娘點了點頭,蔣佑昌在外面沒人倒是件奇事,那是個改不掉的色中餓鬼。
“你也知道我們夫妻如今才剛剛和好,我若是查問了怕他惱我,可我若是不查問萬一……他又惹事……因此我來求弟妹能不能讓六弟旁敲側擊的問一問,勸一勸他——”
如今蔣家兄弟裡大哥已然亡故,蔣佑臨滑不溜手自有小算盤,能在蔣佑昌面前說得上話的,也確實只剩下蔣佑方了,“這是應當的。”
兩人正這麼說著呢,忽然外面有人喊了半截子又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一樣的停了,朱麼娘和閔四娘剛站起身想問怎麼回事,就見蔣佑方黑著臉進了屋。
見了朱麼娘他愣了愣,“二嫂子怎麼在這裡?”這一句話把朱麼娘也給說愣了。
“我病了二嫂子來看我。”閔四娘說道,趕緊召喚人過來給蔣佑方寬衣,“六爺這是打哪兒來啊?”
“二嫂子還是回去看看二哥吧,我把二哥給打了。”蔣佑方說道。
朱麼娘這回更愣了,這又是鬧得哪一齣啊!見蔣佑方臉色實在不好看,她也沒敢問情由,趕緊的回自己院子裡看蔣佑昌了。
“六爺您喝酒了?”閔四娘聞了聞蔣佑方身上的酒味兒淡淡的,怕是——
“早知道有今日,我不如跟了大哥一起去了——”蔣佑昌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了,閔四娘揮手讓丫鬟們退下,扶著蔣佑昌坐下,拉著他的手,“六爺您這是怎麼了?”
“我二哥他……他不是人啊!”
“二爺他又……”
“吳文道吳大人開罪了他,他抓了吳文道的愛妾和只有五歲的幼子,他見那妾室有些姿色就做下了禽獸之事,那妾忍辱偷生就為了護著孩子,我知道了此事找他要人,他哈哈一笑說反正也玩膩了,送我就是了,可憐了那女子,見我真的是要把他們送回家,半路上在車裡咬舌自盡了!”蔣佑昌邊說邊哭,“他知道此事竟然只是笑笑,我……”
閔四娘摟了他,拍著他的後背,蔣佑昌這人生在蔣家,實在不該多長那些多餘的良心,唉,蔣至先是一代奸雄,蔣呂氏是毒蛇一條,怎麼就生出了蔣佑昌呢?
“六爺,此事你還是該告訴老爺,二爺如此行事,親家老爺怕是要壓不住那幫文人士子……”
蔣佑方哭了一會兒,抹了抹眼淚,“你說得極是,只是這話說起來容易,可萬一父親被他氣得病重了又該如何是好。”
“你此時說,總比出了大事才說要強些。”閔四娘說道,“我前日想了你說的遠走高飛,咱們出了孝期就稟了老爺,走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