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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愛喝酒吹牛的毛病。尹若甚至是不希望爸回來的。如果他不回來,他就依舊能在她的想象裡繼續當那個總給她寄回來化妝品、名牌服裝和包包的慈父形象;可是他回來了,便也等於將她唯一的美夢都給敲碎。
媽的鹹菜攤位也賺不了幾個錢,爸一喝醉酒就打電話跟她發脾氣,說人家的女兒嫁進豪門都能讓家裡也跟著過上好日子;可是她倒好,根本幫不上家裡什麼。
她開始聽著爸這麼不講理,還會氣得哭;到後來也漸漸麻木了。到後來爸再打電話來,他罵他的,她自顧忙著自己的。等爸罵完了,她就也毫無反應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彷彿從來沒聽見過一樣。
對於這樣的父親,她已經懶得再抱怨什麼。人家蘭溪的爹,雖然也算不上什麼好父親,也沒能在蘭溪的成長歲月裡稱職地承擔過父親的責任,而且還動不動就弄一身鮮血,還坐過牢——但是人家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女兒,只要能在蘭溪身邊,便會掏心窩子一樣對自己的女兒好。那一句一聲的“溪哥”,叫得人的心都跟著軟了。
而她的父親呢,似乎所有的好,都只是存在於她自己的想象裡。她從小到大唯一能引以為豪的,除了自己的美貌之外,也只剩下當年他在韓國的時候,她藉著他來編造一些自己夢想出來的慈祥罷了。
就為了這樣的父親,她豁出去了自己。明明知道龐家樹不愛她,也清楚自己對龐家樹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她還是嫁給了龐家樹……
生為一世父女,她能為父親做到這個份兒上,她捫心自問,已是對得起這一場生養。反觀父親不知足的抱怨電話,她就當自己從來沒有過這個父親好了。
自己從小的軟弱,自己如今的災厄,都是源於父親——都怪他,才讓她這樣地不幸。
十字繡就剩下最後一針了。外頭忽然叮叮咣咣傳來腳步聲,尹若忙著收針起身,最後一針就刺偏了,扎到她自己指尖。一滴鮮紅的血珠倏然透過布料,破壞了整幅作品的完美。染了血跡的作品定然沒人會買了,尹若懊喪地將繡品扔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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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樹你回來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尹若親自迎到門口去,一邊扶著龐家樹的手肘,一邊彎腰取拖鞋。
龐家二老曾經發話,說龐家樹晚上回來得晚,不必傭人們等著,說傭人們白天就夠累的;就讓尹若自己一個人等著吧。等待晚歸的丈夫,原本就是當妻子的責任;更何況這個妻子白天也不用幹什麼,養尊處優久了也不合適。
於是每次這樣等著龐家樹晚歸,尹若的頰邊就像是又被龐家二老抽過來嘴巴一樣,隔了時光依舊隱隱地疼。
尹若蹲下了身子去給龐家樹換拖鞋,龐家樹就搖搖晃晃地站不穩。尹若正擔心龐家樹會倒下來,不想從龐家樹身後就伸出一隻手臂來,細長粉嫩如蓮藕一般,自然地攬住龐家樹的腰。
尹若就一怔,顧不得還有一隻拖鞋沒換上,便起身望向龐家樹身後。燈色昏黃裡,有年輕女子的面頰粉如桃花。
尹若心中就轟然一撞,盡力壓著心裡的不快,“家樹,這位是?”
“佳佳。”龐家樹也不搭理尹若,就著張夢佳的手臂就伸臂過去攬著張夢佳的肩,“喏,你不是好奇我老婆什麼樣子。喏,就是她嘍。”
尹若越聽越不對勁,卻還按捺著。這幾年來龐家樹身旁雖然從來就沒幹淨過,可是他至少還曉得分寸,沒有往家裡帶過,總算給她這個妻子留得幾分薄面。
尹若便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衝著張夢佳笑,“謝謝你送家樹回來。小姐家住哪裡,我現在就去安排車送小姐回去。”
張夢佳瞅著尹若的自說自話便笑了,“原來這位就是龐少奶奶。聽說當年也是城東一枝花,引得無數少年竟折腰來著……怎麼今日看著,呵……”
張夢佳故意不繼續說下去,只莞爾一笑。
正所謂燈下觀美人,張夢佳在燈影裡這一笑,端的是嬌俏迷人。她原本就是平面模特兒,最知道自己哪個角度看起來最美,也最會利用燈光;更何況她比尹若年輕,又沒結婚,於是便更顯得多美幾分。
龐家樹看得眼睛都直了,便順著張夢佳的話貶斥尹若,“今日就算還沒豆腐渣,也早是黃臉婆了。哪兒比得上佳佳你喲……”說著就伸手去掐張夢佳的臉蛋兒,張夢佳也是欲拒還迎,嬌笑不停。
“家樹,你不要太過分了!”尹若再也忍不下去,低聲吼出來,“這裡總歸是我們的家,不是酒店!”
“我們的家?”龐家樹醉眼裡便泛起寒意,“尹若你搞錯了吧?這裡是我龐家,可不